“要不是整个国都城都知道阿耶脾气不好,那位老师迫于重压,才勉强同意教我。”
“谁知,每次考试奴都是第一,越这样,老师的脸色越难看,因为他只喜欢看大阿兄考第一。”
魏璋忽然接话:“所以当时你听说,我在春试连睡三场,一定觉得此人朽木不可雕!”
崔五娘这些年什么风浪都见过,注视到魏璋复杂眼神,回答得斩钉截铁:“是,阿兄们上课打瞌睡奴都受不了,更别提春试睡着的。”
魏璋显出一个非常满意的笑容,打了招呼,眯着眼睛直奔急诊二楼留观一室。
崔五娘走回抢救大厅,向太子禀报:“殿下,那位老媪已安排妥当,说来也巧,柳娘子与她曾是邻居,现在能陪在旁边,真是再好不过了。”
太子微一点头,又拉上床帘,打开床头灯,在A4纸的“灭佛”二字下面另起一行,柳巧携诉状喊冤,待详查。
写完以后,太子招来守在外面的旅贲军队正,给他看诉状,然后下令:“速回国都城,核查除夕夜城城南光行坊的火事,看这些摁下手印的人有多少还活着,再去京兆府武侯铺查看有无记录?”
“是,殿下!”旅贲军队正应声而出,虽然他一直守在外面,但是该听的一个字都不少,虽然知道大般若寺行事猖狂不是一天两天,但在柳巧悲愤的讲述中,仍然觉得毛骨悚然。
太子在纸上写写画画,又准时搁笔休息,依然是最听话的病人。
……
门诊大厅的电子钟显示十一点半,巨型电子屏上红字显示:“飞来医馆第七项任务完成26/126,完成率20%。”
整座门诊大楼,只有三楼眼科那一层有亮光。
柳巧已经把搬家前,儿时趣事、以及与刘阿婆独处的事都讲了一遍,现在口干舌燥,嗓子像着火一样。
莫然严密观察着刘阿婆的一举一动,柳巧拉着她的手说事情,对她来说是个良性刺激,至少在听讲过程里,她的呼吸平稳,偶尔在高兴时呼吸急促。
总之,白发老媪刘阿婆正逐渐摆脱深抑制状态,夜晚那粒小药片喂起来比下午顺利得多,柳巧对她尽心尽力。
可是,仍然不够,仿佛一位画上美人,需要一笔点晴才能鲜活起来。
莫然环着双臂靠在陪护椅上沉思,到底还缺什么呢?
正在这时,病房外忽然亮光一闪伴着蹬蹬的脚步声,莫然和柳巧都知道,这是医院保安在夜巡。
忽然,僵坐的刘阿婆张了张嘴,惊恐地注视着病房门上方气窗的亮光,大声咳嗽起来,柳巧听到了微弱的声音:“救命,快,快,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