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主考官出手,真材实学的老师们随手就处理好了,而且因为病人评估和处理得不错,还意外获得了主考官的加分。
这下,晕的醒了,伤的缝好了,都眼巴巴地看着秦国公,能请假吗?
秦国公摸着满脸络腮胡子,笑着可开心了:“考试只此一次,考砸了就去找东宫冼马注销师籍,明儿也不用来了。”
但考试这事儿,总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平日刻苦用功的学生和真材实学的老师,一点不慌,只是牢牢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
而大郢史上年龄最小的监督赵景,则在默默观察每个人的脸色以及最细微的表情,努力提升自己识人的能力,随手抓了二十三名作弊的。
凡是作弊被发现的,立刻赶出考场,销籍。
……
太医署内三百多人的考试,从巳时一直持续到戌时二刻才结束。
三名主考官的批卷极快,考生的成绩当众宣布并登记造册,为此,魏璋笔记本电量用完又改换手机,保证润和帝哪里都能看见。
师生们的成绩相差悬殊,有一题未对的,有对错各半的,有全部答对的,还有全答对还领到加分的……三百人的成绩让监督和主考官五味杂陈。
理所当然的,有人对主考官和监督诉苦,考试未曾准备,考题过难,申请再考。
更当然的,主考官回答:“考题都在教材范围内,如果真的超过,哪有这么多高分之人?”
于是,诉苦不成改成卖惨,无外乎求主考官和监督,“人非胜贤,孰能无过。”
“知错难改,善莫大焉。”
监督一挥手,被禁军们轰出太医署。
在大郢医疗发展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润和十二年三月初八:
“太医署十六名官员因玩忽职守、签到造假、帐目混
乱被罢黜;同日一场抽查考试,筛掉太医署一半师生。”
事实上,监督只说了考试不合格会被注销学籍和师籍,等到那群醉心吃喝玩乐、混日子的师生们被赶得很远。
云阁老正色道:“陛下在飞来医馆,替太医署学子争取到了学习飞来医术的机会。”
留下的师生们听到这个消息,立刻两眼放光,真的吗?!
云阁老继续:“但医馆的文字和语言与大郢有极大的不同。凡是愿意学习飞来医术的师生,必须先学习飞来语和文字,教材很快会运来。”
“学习语言和文字,需要再次考核,通过的才可以学习飞来医术。”
师生们激动得搓搓手:“那教习老师呢?”
云阁老向魏璋招手:“魏家的魏七郎君,明日起在国子监教习飞来语和文字,你们去国子监听课。再提醒一次,学习自愿不强求。”
“愿意学习的,现在去仁心阁向东宫冼马报名,明日一早就带着课牌去国子监听课。”
“保管好课牌,不得出借和转让,丢失无补。”
“是!”太医署的师生们齐声应道,有序地赶到仁心阁报名。
毕竟只有一百五十三人,比国子监一千多学生少得多,所以,仁心阁的墙皮保住了。
国都城夜禁早就开始了,错过回家时间的老师们,与学生们一起找地方夜宿。
而忙了整整一天的监督和主考官,已经累得趿坐都只能勉强撑住腰背的程度,不得不承认岁月不饶人。
秦国公打量着疲态尽显的老人们,只有赵景的精神极好,打趣道:“哎,你说,我们这把老骨头还能有这么大的用处,是不是还有些高兴?”
云阁老笑不说话,其实已经累得不说出话了。
三位主考官不服老,不能学习飞来医术这个遗憾也只能默默埋进心里,带进黄土里。
不过,他们还能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给太医署找来真材实料的老师,找来认真学习的学生。以他们此生的阅力和眼力,这些都不是难事。
不止他们这样想,润和帝也这样想,打了视频电话发了条口谕:“明日,你们去尚药局抽考,替孤把拿人命当玩笑的医工医师们也挑出来!”
“对了,从世家中挑选聪慧、细致的少女,按照太医署的招生要求考核,通过后入学,定向学习妇产科。”
三位主考官面面相觑,又同时行礼:“是,陛下。”
秦国公和云阁老也听到了,心情复杂又带着莫名的紧张,太子在选拔人才,陛下在甄别良莠,两位下手都不留情,而且选人也合适。
如果世家里没有出众的儿孙,家道中落近在眼前。
而“太医署抽考”的事情,现在应该已经在全城传开了,这一晚注定有许多人彻夜难眠。
秦国公和云阁老也不例外。
当然,润和帝要从世家挑选聪慧少女学习飞来医馆的医术,这个劲爆的消息,在黑夜里炸得各个世家长辈头发都要掉一
把。
固执守旧派,当然要大声反对,自大郢建成以来,医工医师都是男子,即使有医女也只是打打下手,更何况男女有大防,女子学医岂不是要给男子看病?
家里有日常接触男子身体的少女,这个消息传出去,哪个好人家会上门提亲?
学医就嫁不出去,谁家愿意学就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