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和帝愉快地闭目养神。
抢救大厅的老臣们绞尽脑汁地琢磨,只是徒劳,干脆与润和帝一起闭着眼睛。
大厅里静悄悄。
说来也怪,自从种子入土以后,总是白天晴晚上雨,这让守在桃庄的农户们连浇水的差事都省了。
小徐每天到桃庄转悠一圈,因为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等出芽抽苗就急不来。顺利的话,最快半个月能看到出芽;慢些的可能要一个月。
每天转悠一圈不为其他,只是看看土里有没有出虫,出的什么虫,该如何防治?遇到有些棘手的问题还要拿出手机拍照留存。
但农户们急啊,恨不得一晚上就能破土抽芽,于是,小徐转到哪里,他们跟到哪里,主打一个盯到底。
当然,司农寺的官员们不甘示弱,每天拜托译语人请教小徐农仙,一群“十万个为什么”。
一来二去的,不止译语人的翻译水平日益精进,小徐也能说些大郢语。
尤其是官员们总结出了一套属于自己的度量转换单位,当小徐回答亩产量时,惊得他们个个眼冒金星,如果真的有这么高产量,哦,不,哪怕只有五成产量,对大郢而言也已经是匪夷所思了。
还有一点,稻麦类需要脱粒去壳,但土豆和红薯都不用,洗干净削皮煮食就可以吃,特别方便。
天亮到天黑,周而复始,也许是温度适宜,也是天公作美,半个月后,红薯地和土豆地都陆续冒出小苗,看着很小却生机勃勃。
农户和官员们望着新绿的小苗,久久不能回神,直到小徐农仙告辞,他们才反应过来,开心得手舞足蹈。
有成果的不止桃庄试验田,经过刻苦又专注的学习,国子监和太医署的学生们终于迎来了“飞来普能话考试”,虽然准备充分,但免不了考前紧张。
然而,一个新的考试消息突然传出。
主考官不是魏璋,而是飞来医馆的“金老”、“急诊科文浩”、“妇产科崔莹”和“护士长周洁”的四人随机在线对话,并且考完立刻出成绩,完全不用等。
原本互相装谦虚的学生们,瞬间一脸懵,谦虚突然就变成了心虚。
考试从破晓时分开始,持续到亥时才结束,通过率只有七成;但综合评价下来,太医署的学生们通过率在九成以上,而且有一半是女学生。
相较之下,国子监学生们的颜面丢得有些大。
魏璋整理了所有学生的成绩,送到卢祭酒的面前,谁也是没想到考试成绩会是这样。
更气人的是,有六名学生直接对着“妇产科崔莹”大喊美人,十足的登徒子模样。
卢祭酒当场除这六人的学籍,由旅贲军带着说明书信直接送回家,当晚就被阿耶阿娘“混合双打”。
更让国子监的学生们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上午,之前因为眼睛问题而退聘的三位博学家老师出现在了国子监的大门外,眼神清澈又明亮。
三位老师
下山前听说学生们考试的事情,赶不及回家先到这里来看成绩,却受到了暴击,没错,国子监输给了太医署,真是岂有此理!
一位老师气得浑身哆嗦:“你们是全大郢最好的学生啊?!”
另一位老师淡淡地留了一句:“没去过飞来医馆的国子监学生,一定会后悔!”
最后一位老师捂着胸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但愤怒的眼神怎么也挡不住。
大郢“尊师重道”,三位老师气成这样,国子监的学生们立刻上前赔罪道歉。
三位老师一拂各自衣袖,跟着卢祭酒去了藏书阁,四人目光相对,除了婉惜,更多的是敬意。
三位名师怒斥国子监学生的事情不胫而走,在国都城的贵族世家圈里引起不小的震动。
而太医署却是完全不同的画风,考试结束以后,学生们长舒一口气,总算没有太丢人;但之后就是白奉御说的,非常难而且又厚又重的教材。
新上任的太医署令乐得合不拢嘴,早在太医署学生赶去国子监上课的日子,就派人按飞来医馆提供的图纸,建造专为学习临盆分娩术的女学生教室、教具、操作室和分娩室。
太医署内那一片区域都被归为“妇产院。”
太医署想得非常周全,这些女学生先在“妇产院”学习和练习,听说医馆的女医仙也会下山亲自指导,到时肯定需要幽静的住所,所以住所也准备了好几间。
唯一担心的就是女医仙不来。
考试结束,一切准备就绪,女学生们可以无缝衔接,继续上课。
当各科教材运进太医署,学生们全都傻眼了,怎么这么大,怎么这么厚,每本书的每页纸上的字都密密麻麻?
太医署令大笑着安慰:“这是寻常人做梦都想不来的机会,你们可一定要抓牢。”
“是!”学生们立刻整齐行礼。
太医署的全体师生都聚集在大厢房内,通过投幕上急诊科文浩的《解剖学》和《生理学》。
学生们本来以为,这些书本这么大又这么厚重,念在第一天上课,文浩医仙会讲解得清楚明了,给他们一些适应的时间。
万万没想到,文浩两节课时间,上了将近三十页的《解剖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