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杨予手中拿的,正是赵掌柜的遗物,那块有着特殊花纹的银质令牌。这令牌杨予一直带在身上,与赵掌柜的经历让他知道可能来头不小,情急之下便掏将了出来,万一能镇住这帮兵油子呢。 “这是……小子,这块令牌你是从何处得来!”那领头的兵油子一脸紧张。 杨予见那兵油子一脸紧张,心里便知自己的猜测没错,此时不能露破绽,故作玄虚地说道:“这牌子是该你多问的么?”他在漠北生活那么久,装腔作势的事情见了不少。 那兵油头子虽有三分不信,但无奈此牌关系太大,自己真的不敢多问,低头便拜:“不知令使身份,有失远迎,下官失礼失礼。”哆哆嗦嗦的,见风使舵的模样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杨予强忍笑意,故作姿态的说道:“不知者不怪,赶快开关门,让我们过去。” “哎,好嘞好嘞。那个谁谁,快点他娘的把关门打开,让令使大人过去,我听信你们谗言拦了令使大人,回去再找你们这帮王八蛋算账!”这兵油子头子回头大声吆喝着,顿了片刻,又转过来询问杨予:“令使大人,不知出关为阁中何事啊?”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好像怀着什么鬼心思。 这其实是在探杨予的虚实,杨予心里也明白,但无奈自己对这令牌所知甚少,一时间,难以回答。 “你这家伙好不识趣,天机阁的事情,是你该打听的么。”一旁楚岱阳把话接了过去,这一说,兵油子再不敢多嘴。正如楚岱阳所说,此令牌正是青鸾王朝天机阁令牌,相当于朝廷的机密部队,在朝廷把控江湖武林的这几年立下汗马功劳,甚为江湖人士所忌惮。楚岱阳见多识广,见到令牌花纹,心里便估计个八九不离十。 这边有令牌的帮忙,三人迅速过关入了城。楚岱阳轻车熟路,当晚就把江应全的伤势压了下去。没过两天,流云镖局剩下的人马也到了,见到江应全无大碍,心下甚为慰藉。 江应全已由昏迷转醒,对着楚岱阳和杨予谢了又谢。 “杨小弟,这两天我们镖局的副镖头,我的师傅杜百山就要来了,收拾这次丢镖剩下的烂摊子。我们镖局的子弟入镖局都要有镖头、副镖头的同意,不知道你有没有意向拜入我们流云镖局啊?”江应全感激杨予一路的帮忙,又觉得和他投缘,这引荐有着十足的诚意。 “那太好了,我真的可以嘛?”杨予兴高采烈,他自幼孤苦,又胸有豪情,拜入一个江湖响当当的门派真的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恭喜你啊,杨兄弟,你可要当一名大侠啊。”楚岱阳也在一旁为杨予高兴。 两天的时间说过就过,这天下午,江应全养伤的客栈来了几名镖局人士,为首的一名老者,白眉虎目,须发之间透着阵阵杀气。 “应全!没想到你伤的如此重。”老者扶着江应全坐起,心疼地说道:“你们这趟镖的事儿我都听说了,没有副镖头的带队,未全军覆没已是万幸。全儿你格杀担子鬼,也给咱们镖局大大的涨了脸面啊!”这老者正是杜百山,流云镖局的副镖头。一手开山刀斩了不知多少的盗匪马贼。 江应全低声说道:“师傅,未能压回镖物,保全师弟,实乃应全之责。” “哎,大师兄,这云岭五鬼功夫极高,手段狠辣,你能搏杀一鬼,九死一生,在咱们镖局可是威名赫赫啊,哈哈哈。”旁边的几位年轻镖师都表示对江应全的崇拜。 这一说到九死一生,江应全赶紧叫师弟们去找楚岱阳和杨予过来为是杜百山引见,双方叙礼已罢。江应全指着杨予说道:“若非岱阳兄和杨予之力,恐怕徒儿早已曝尸山野。这杨予小兄弟无依无靠,师傅我想,咱们镖局能不能……” 杜百山忽然一摆手,打断了江应全,抱拳对着楚岱阳说道:“此经故事,我已听宋余他们说了,楚师侄心怀大义,武艺超群,月阙阁此恩我流云镖局铭记在心!” 楚岱阳连忙回礼:“杜镖头过誉了,都是江湖同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杜百山又看向杨予,沉吟片刻,用手指了下杨予,给旁边的镖师做了下手势。那镖师从包袱里掏出了几个大锭银元宝放在桌上。“咳,那个,杨小兄弟,感谢你为了镖局奔前忙后,这是点心意,望你收下。” “师傅,您这是干什么?”江应全大为不解,支起了身子。“杨兄弟不是贪财之人,莫要这样!” “你住嘴!镖局这趟走镖不利,不能再趟其他的浑水了。”杜百山大声斥责着江应全。“杨小兄弟,你若是嫌少,我们这里还有一些,多了可没了。”说罢干笑几声,又冲着旁边的镖师使了个眼色。 杨予呆呆地站在那里,原本带笑的脸慢慢凝滞下来,手指紧紧地抠着衣角,眼睛里流露着不尽的失望。 “师傅!您到底是为了什么!杨予对我有恩,人品又好,为什么不让他入镖局?”江应全急了,不顾伤势地大吼大叫。 “你给我冷静点!”杜百山“嚯”地站了起来,面对着江应全,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袭来。“他手上有天机阁的牌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杜百山面对爱徒,还是说出了他的理由。天机阁与武林表面平和,实际是对立,江湖中人都知道那是朝廷的爪牙。 “师傅,那是个意外!” “意外什么,我是镖头还是你是镖头!” …… 师徒二人在那里不断地争吵,但这些声音已经进不去杨予的耳朵了。他的世界仿佛静止了下来,他想着自己舍生忘死,竭尽所能,没想到到头来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