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正二年,月阙阁前的梅花林落了又开。 这天,两匹快马从管道疾奔而来,马上二人穿着正是江湖大派玄岳观的装束。 “师兄,这月阙阁小门小派,咱们何必亲自登门?”其中一长相俊俏的年轻人问道。 “子楷,你真不知轻重,暂不说一凡道长当年在玄岳已是一人之下,那月阙阁首徒楚岱阳,为兄当年尚且不及,听说他最近单枪匹马几乎剿尽危害云岭一带的刀客游帮,这等武艺胆识,你我二人有么?”走在前面的青年男子反问道。 “我说师兄,你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咱们玄岳观是朝廷钦点的武林大派,除了那金光寺,用看谁的脸色?月阙阁又有几个楚岱阳呢?反正我是不怕任霖枫!”俊俏年轻人一脸高傲。 青年男子摇了摇头说:“你以为任霖枫是好与的角色?上次你俩动手,他可没使双刀。” 二人说着说着,便走进了阁内院中,年轻人见竹屋并不气派,更觉得月阙阁定是那小门小派了。 青年男子高声报家门:“玄岳观赵子星、方子楷求见一凡道长。”声音郎朗,中气十足。 话音未落,右手边的竹屋里走出一年轻人。 飞眉入鬓,目似朗星,脸略稚嫩却难掩英气,一身武者锦衣更显身姿挺拔。 那年轻人上前拱手说:“玄岳观两位师兄远道而来,家师正在阁中,让我来给二位带路。”说罢,微微一笑,更显唇红齿白,虽未谋面,但能感受到一股君兰之气。 赵子星不认识此人,便问询道:“敢问兄台如何称呼?是月阙阁门下?” 那年轻人说道:“在下杨予,是月阙门下三弟子。” 这年轻人正是杨予,月阙阁两年时间,早已不似当年模样。双方引荐寒暄礼罢,杨予带着玄岳观二人进主阁见一凡道人。那一凡道人本就是玄岳出身,对这些玄岳后辈自是关爱有加,而他又是武林的高人前辈,就连那傲慢的方子楷也不敢逾矩,陈年往事谈了半晌。 赵子星见气氛欢快,便打算直奔主题,他清了清嗓子说道:“不知一凡道长可知最近‘武规’之事?”“武规”是朝廷于浩正二年新定的朝政,对于江湖门派的铁器数量,弟子人数进行限制,让玄岳观、金光寺、乾坤门等大派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呵呵,听说了,我月阙阁小门小派,倒是不怎么怕被规。”一凡道人不为所动。 “但据我们听说,该朝政并不是皇上原本的意思,是……”赵子星到这里顿了顿,“刘……贵妃的意思。” 一凡道人须眉略动。 “江湖人都知道那刘贵妃和贵派莫大侠原是伴侣,是不是能请莫大侠开口,让刘贵妃网开一面?”赵子星说出了他们登门拜访的目的。 一凡道人长叹一声,“莫青青早已在十年前聂家灭门一事后失踪,我也很久没有他的消息,此事可能要让二位少侠失望了。” 赵子星闻言还想说什么,一旁方子楷按奈不住,上前说道:“一凡道长可以书信一封寄给朝廷,或许刘贵妃能看在月阙阁的面子上.....”他情绪激动,说着话步子就往前。 倏忽,一柄长剑横在了他的前胸,一旁杨予带着浅浅的笑容看向他,“子楷兄,你太激动了。”出剑之快,气度之稳竟一时让方子楷感觉受到了压制。 一凡道人慢慢站了起来,对杨予说道:“予儿,送客吧。”说罢,缓缓走进了厅内。杨予收剑拱手说道:“二位师兄,此事我月阙阁无能为力,请回罢。”右手做了一个引路的姿势。 赵子星、方子楷见状也只好跟着杨予原路返回。可那方子楷本就心高气傲,又吃了闭门羹,边走着边说:“原来这月阙阁是一个高风亮节之地啊,苦了我们这些世俗门派喽。”阴阳怪气,让杨予听了心烦。赵子星出师不利,也没心思管他,低着头想着后续的事情。方子楷见杨予不回,师兄不管,更变本加厉了起来。 杨予忍无可忍,眼见路过练武场,便对方子楷幽幽说道:“不知道子楷兄的剑法是不是也跟这嘴上功夫一般厉害?” 方子楷由于身份特殊,从小就被众人娇生惯养,在玄岳都是他呵斥别人的份,还没有人反驳过他,当下,气冒三丈,指着杨予说道:“你这小子,敢奚落我,可敢跟我比划比划么?”说罢,就要拔剑。 杨予豪气在胸,挺剑直立,淡淡回了句,“有何不敢?” 那方子楷见杨予这般轻视模样,更难以忍受,没等赵子星那“别动手”三个字说出口,便长剑挥出,攻向杨予。杨予也不敢怠慢,拔剑回击。双方都有气,动上手来毫不相让,赵子星也找不到间隙插手阻止。那方子楷虽说傲慢自负,但所学皆是玄岳正宗,一套北斗连星剑让杨予倍感压迫,他自学艺以来,大部分时间都是跟师兄们切磋,偶遇强敌,一时间有点手忙脚乱。但好在他自己平时勤学苦练,靠着剑法轻灵,逐渐将劣势扳了回来。二人斗得五六十合,赵子星瞅准一个间隙,一招“大横拦”借着气力充沛分开了二人,这边方子楷气喘吁吁,但心中不服,怒目圆睁依旧想斗,被赵子星一把摁住。 “予兄,子楷他就是这般性情,并无恶意,多有得罪。”赵子星拱手道歉。 杨予斗了许久,气也消了,笑着回答:“子星师兄不必道歉,我和子楷兄就是切磋一下,并无争斗。”这些年来,杨予跟老苗、孙伯济没少学场面话。 “好小子,你这剑法我从未见过,今日未分胜败,希望英雄大会上能看到你!”方子楷放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