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儿,使剑要心眼并用,眼未到心先到,才能占据先机。”一凡道人的话循循善诱。杨予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被打倒了,但他还是缠着一凡道人陪他练剑。“武学一途并无捷径,只有勤加练习”这句话被杨予牢牢地记在了心中。 随着杨予武功的突飞猛进,楚岱阳过招的时候都要专注对待,发起狠来,任霖枫都得拔出双刀。那《月缺诀》杨予已经练透,加上天生根骨不错,每天练的时间也比寻常人要久。 “师父,再来!”杨予拍拍身上的尘土,又打算进攻。 一凡道人摆摆手,说道:“有客来访,你见一下吧。” 杨予很是奇怪,朝着阁外看了看,并无人影,再欲回头问时,已不见一凡道人的身影。他一边望着远处一边朝阁外走去,果不其然,片刻钟便听到了马蹄声音。 杨予一见来人,大喜过望:“江大哥!”连忙迎了上去。 来人正是江应全,流云镖局的大师兄。虽说杨予兴高采烈,但江应全却是一头雾水,“这年轻人是谁?我可曾见过?” 杨予见江应全不认识自己,便说道:“江大哥,是我呀,我是杨予呀。” “杨……予?你说你是,那个,云岭的那个!”江应全反应了一会,也开始激动起来。 “没想到你长的这么高了,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小流浪汉了。”江应全感慨地看着杨予。杨予拉着江应全就地坐下,仿佛许久未见的老友一般,将这些年的经历娓娓道来,听着江应全是既高兴又感伤。 “当年我伤好之后四处寻你,但言无音讯,我猜想你可能是回汾阳老家了。真没想到你入了月阙阁,真正地成了武林中人!”江应全打心眼里开心。“你说楚兄也真是的,他怎么不写封信告诉我呢?” 杨予呵呵一笑,“可能大师兄是想把这种惊喜留到我和你相见的时候吧。对了,江大哥,你来昆仑山是有什么事么?” “奥,看到你太激动,险些把正事儿忘了,四大镖局的年宴,今年是我们流云镖局坐庄,师父感激当年月阙阁出手搭救,特送来请帖,恳请一凡道长及弟子赏光。”江应全说着从腰间取出一封信笺。“这就给你吧,不叨扰一凡道长了。”说罢,就起身要走。 “江大哥,我们多年未见,何不用了饭再走?”杨予出言挽留。 江应全拍了拍杨予的肩膀:“我能见到你,已经是很意外的惊喜了,镖局事务繁忙,我还得回去准备。等到年底,你来秦安城赴宴,我好好招待你!”说罢,骑马挥鞭,只留下一句“你一定要来啊!”在梅子林中回响。 傍晚,月阙阁正厅。一凡道人正中危坐,三位弟子安主次排开。一般的江湖宴请,非特别紧密的关系,一派掌门自是不会屈尊前往,都会找门下弟子代替。 “这四大镖局的年宴,虽说是邀请我们月阙阁,但阳儿救人在先,肯定是要去的。”一凡道人看着楚岱阳。 “师父,岁末正好无事,我应该可以赴宴。”楚岱阳回答道。 “嗯。”一凡道人捋着胡须,脸上浮现一抹难见的笑意,“年罢,我该是时候去青城山提亲了。” 楚岱阳一时不知作何表态,只得微微颔首,脸上泛红。 “真不知道那柳疏月有什么好?她刀法有我的好么?”任霖枫在一旁小声嘟囔。 杨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用胳膊肘顶了任霖枫一下,“大师兄喜欢的不是人家的刀法。” 任霖枫小声问道:“那喜欢什么?” “咳咳。”楚岱阳咳嗽一声,暗示兄弟俩适可而止。 一凡道人看向杨予和任霖枫,“你们呢,是不是要跟着一起去?” 杨予赶紧大声喊道:“师父,我要去!我要去!” 一凡道人笑着点点头,“予儿你去见见世面也好,毕竟在阁内这么久,就去过周围的村镇。” “师父,我就不去了,我还要练功,为了年后的少年英雄大会做准备。”任霖枫说完瞥了杨予一眼。 没等一凡道人答话,杨予哈哈笑道:“二师兄,你不会是怕了我吧,还要趁我不在,自己单练。” 任霖枫是个火爆脾气,这辈子最怕人激,听了这话,便要拉着杨予去屋外比试。 “枫儿,流云镖局就是以刀行走江湖,与其自己闭门造车,不如学别家之长,融会贯通。”一凡道人对任霖枫说道。 任霖枫想了想,自己不去,反而遭杨予笑话,还不如像师父说的一样,也一并去看看,回答道:“是,师父。” 一凡道人看着三个爱徒,捋了捋胡须:“你们三人第一次一起出阁,务必互相扶持,救危解难,勿堕了我月阙阁的威名。近些日子,更是要勤加练习,年罢,我依惯例要考校你们的武功,也会选出到底是枫儿参加少年英雄大会,还是予儿参加。” 杨予和任霖枫互相对视一眼,暗自都下定了决心。唯独一向稳重的楚岱阳,心思却好像不在上面,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窗棂外的月亮。 (第二卷,求师昆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