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杨予调好了药,已是入夜。 “祛除阴毒这麻凉膏最合适,幸亏伯济师叔给我带的药里面有,省了我不少功夫。”杨予边想边往凌霜二人的屋子方向走。 “也不知这么晚了,他二人入睡没有。”杨予不知怎地,竟心跳的有些快,入女子房间这种事儿他这辈子还没做过。 他呼了一口气,轻轻扣了两下门,“少城主,京妹,你们两个睡下了么?” 屋里传来脚步声,门随即打开。 凌霜披着外衣,摘掉了帷帽,秀发如瀑披在两肩,油灯下的俊脸白里透红,目光如水一般望着杨予。“杨兄,可是药的事情?” 杨予没回答,呆呆地愣在那里。 “杨兄?” “啊……,啊,少,少城主这是给京妹的药,外敷即可,可祛毒止痛。”杨予手脚慌乱地把药递给了凌霜。 药盒是手工雕刻,上面有雅致的花纹,药膏虽看似苦涩,闻起来却有淡淡芬芳。 “怕京妹讨厌,我加了些许桂花,压了一下药的气味。”杨予解释道。 凌霜笑了一下,说道:“没想到杨兄如此细心,京妹睡下了,我替她谢谢你。” “……”许久无话。 说也奇怪,二人就仿佛有默契一样,谁也没张口道别,就这么呆呆地站着,互相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杨兄!今天剑耍的好啊!”忽然有人叫杨予,凌霜赶紧披紧衣服关上了门。 姜田田晃晃悠悠地来到杨予面前,拍着杨予的肩膀叫好。杨予看了他醉醺醺的样子,忍俊不禁。 “杨兄,喝几杯?”姜田田拽着杨予左摇右晃。 杨予摆摆手,“姜兄,明天还有比试,今夜宿醉可是要影响发挥的。” 姜田田哈哈一笑,“什么话!醉拳么,喝几分酒有几分力气,定叫那武乾门孟鹿有来无回!”说罢摆了个“醉酒提壶”的姿势。 杨予今天见了孟鹿的比试,虽是女子,可腿法相当凌厉,感觉姜田田未必是其对手。 “嗨,也不知这武坤门,和武乾门的梁子到底什么时候能解,其实,我真的不想跟孟鹿动手……”姜田田也不知是喝醉了酒还是怎么,一下激昂,一下伤感。 杨予对这梁子略有耳闻,但又怕问了惹得姜田田更为伤感,索性耐住性子不言语。 “提这晦气事儿作甚?予兄,去我屋子喝两杯,走走走。”姜田田拉着杨予就要走,杨予慌忙摆手,二人在凌霜房前拉扯了好一阵。 “还让不让人睡觉啦!”屋内夕照京大喊一声,显然是被吵醒了。姜田田见状,撒开杨予,吓得一溜烟没影了,要不是夕照京这一声喊,杨予今晚恐怕是免不了这一顿酒了。 第二天,比武继续,还是老样子,抽签决定对手。 这次夕照京的签位更靠前,是第二组,杨予和凌霜分别是第四组和第七组。 夕照京感谢杨予:“杨大哥,你的药膏果然好用,抹上之后丝丝凉凉,一点痛感也没有了。” 杨予提醒她:“你左臂少力,比试越往下越难,可别勉强。” 第一组出场的孟鹿轻松战胜对手,腿法依旧如疾风骤雨,让人招架不住。 武僧台上喊道:“请第二组选手登台。” 夕照京一跃上台,她的对手,是唐别鹤。 “哈哈哈,京妹子,别来无恙啊?”唐别鹤拢着袖子,低着头,眼睛往上瞄,阴阳怪气地问着夕照京。 凌霜在台下十分紧张,这唐别鹤心思阴毒,出手狠辣,夕照京因为自己的关系,处处与他为难,这场比试恐怕有危险。 杨予看出凌霜的心思,对这场比试也分外留神。 “京妹妹,别站着了,动手吧,不是早就要砍我么?”唐别鹤悠哉悠哉地望着夕照京,仿佛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夕照京虽然心下恐惧,但长期受北焰军熏陶,依旧奋勇向前,实有男子气概。 烽火连环刀使开,台上一阵又一阵的热浪扑来,刀刀似烈火,隐隐有红光,搭配夕照京的紫发红甲,真好似沙场搏杀。 唐别鹤并不正面交锋,利用身法不断游走,唐门少主的八卦步可谓精熟,夕照京刀法规整,竟也砍不到分毫。 “不好。这唐别鹤欺负京妹修炼时间短,在耗她的气力。”杨予看出唐别鹤的阴险用心,但又不能出言提醒。 果不其然,三十招过后,夕照京的刀速度力量都大不如前。 “呦,京妹妹,这就累了?昨天让人劈了一掌,是左肩还是右肩来着?”唐别鹤一边周旋,一边还刺激着夕照京。 夕照京方寸大乱,左手少力的姿态愈发明显。 唐别鹤见有机会,手似电影,两把飞刀射出。 夕照京看唐别鹤手动,便知暗器要来,急用刀挡,好险避过,但也站在了唐别鹤预想的位置上。 “天罗十杀”,唐别鹤阴险一笑,袍袖一甩,双手散开。十把飞刀如箭一般射向夕照京。 凌霜台下惊呼出声,几欲要跃上台救人,被杨予一把拉住了手。 夕照京大喝一声,气力贯穿全身,“夜燎原!”刀锋快速围绕她旋转,周身竟有火焰飞舞!飞刀噼里啪啦地掉在了地上。 “京妹!”凌霜大喊,心下焦急。 夕照京在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这一招对她消耗甚大,显然已到了强弩之末。 “还是没练到家么?”夕照京捂着左臂,中掌的胳膊又挂了一把飞刀。 “认输吧,京妹妹,我不想动手了。”唐别鹤又把手拢到袖子里,故作慷慨地说道。 “唐家少主,英武绝伦,飞刀十二,骇人听闻。这顺口溜是你编的吧?”夕照京慢慢说道。 “没错,是又怎么样?”唐别鹤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