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焰军营。 夕照康心事重重地回到内营,刚掀开自己的帐帘,就被眼前一幕震惊。夕照靖被绑在了自己的椅子上,嘴里塞着破布,而张云鼎在一旁用愧疚的眼神看着她。 夕照康略加思索,便明白了其中原委,“她知道了?”,问向张云鼎。 张云鼎没说话,把头歪向一旁。 “唰!”夕照康拔出刀,冷冷地走向夕照靖,一脸决绝,像是刑场的刽子手。夕照靖瞪大了眼睛,几乎认不出这是自己的兄长。 “少将军,别……”张云鼎开口说道。 夕照康半转过头,看着刀尖。 “我们今晚就不在这里了,留她一条命,也没什么的。“张云鼎语气中满是恳求。 夕照康看了一眼张云鼎,收刀入鞘。“把烟点起来,现在。” …… 杨予恶斗许久,蒙人搭救依旧是惊魂未定,几口气没喘上来,神志模糊便晕了过去。等他再睁眼醒来,已经好端端地躺在床上了。 “这是哪?”杨予强撑起身体,抬起头想看看四周的环境。 “杨少侠,你醒了?”一个婉转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聂家主?!我这是……”杨予看着聂香,十分惊讶,搭救他的那名灰衣老者恭敬地伫立在一旁。 聂香面无表情,“你命好,团叔打探消息的时候,碰巧救了你一命。敌人的敌人自是我的朋友。” “敌人?朋友?”杨予依旧不大明白其中关节。 聂香看着他无知的表情,轻笑了一下,“杨少侠,看在我们救你一命的份上,能不能告诉我,夕照康为什么一定要杀你?” 杨予刚恢复精神,不知聂香立场,不想将实情透露。 聂香见其神情犹豫,一抬手,掌刀就劈面而下,杨予欲躲,可此掌来的实在太快,瞬间就到了眼前。 “杨少侠,若你不说,此时便要没命了。”聂香的手停在了杨予的头顶。 杨予心想,“若是自己死了,这消息夕照靖也知道,也不算在自己这儿折了”,眼一闭,铁心不说。 “呵呵,好一个倔脾气!”聂香收了手,“既然杨少侠不肯说,那请自便吧。”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了。 杨予虚惊一场,望着聂香的背影,实是不晓得她聂家跟北焰军到底有什么样的瓜葛,但现在无暇多考虑,还是要赶紧回营,将消息告知夕照靖作下一步的决断。他站起身对灰袍老者深鞠一躬,感谢救命之恩。 “不用谢我,希望你们师兄弟将来能手下留情。”灰袍老者阴森森地说道。 杨予莫名其妙,“老人家救我在先,何来‘手下留情’一说?” 灰袍老者略一拱手,“在下聂家老管家聂团,原云岭五鬼哑巴鬼是也。” “嘶!”杨予倒吸一口凉气,后退一步,直接摆出了架势。 “怎么,想动手?杨少侠没有要紧的事要做么?”聂团笑呵呵地看着杨予。 杨予略一思索,并未发难,推开门出去了。外边天色已暗,皎月升起带着点点繁星,他没想到自己竟昏迷如此之久。 “小姐,我们……” “不用急,我自会跟去。”聂香显然是没有善罢甘休的打算,“鹤一难以控制,留在这里反而不利,让小松送她回去。” “是的,小姐。”聂团对聂香的话唯命是从。 “还有,今天枫满楼里住进了一个挎双刀的年轻男子,替我留心一下。”聂香吩咐完之后,便出门追杨予去了。 “哼……”走廊角落里一年轻男子嘴角抹过一丝不屑微笑。 杨予顾不上歇息,急奔北焰军大营,未到营外,便听叫喊声一片。 “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乱子了?”杨予赶紧加快了脚步。 北焰军已无往日齐整态势,各个全副披挂,好似正要迎敌,将兵们脸色慌张,显然是毫无心理准备。 “难道这夕照康这么快就联络了外敌?”杨予连忙拿着夕照京的令牌进入大营,士兵们忙着集结,加上他手里又有令牌,一时也没人多问。 “敢问兄台,可是有敌情?”杨予好不容易拉住一名将官开口问道。 “哎,北羌打过来了,已到关前!十万火急啊!”那将官一边跑,一边系着自己的头盔。 “敢问靖将军人在何处?” “这康将军和靖将军都不在,要不能这么乱套么?”说罢,一把甩开杨予的手,往北边跑去了。 杨予心下一凛,慌忙奔入内营寻找,军帐内已是了无一人,将领们早已经在前线指挥队伍了,只留下几个空喇喇的帐篷和仍未熄灭的篝火。 主营营帐,空无一人! 夕琰大营,空无一人! 夕照靖营帐,空无一人! 杨予脑门儿几乎落汗! “别这样!别这样!”杨予担心夕照靖遭遇不测,一边在心里念叨,一边不停地翻着帐帘。 天随人愿,终于在夕照康的营帐内,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身影。夕照靖被绑得严严实实,嘴里还塞着一块破布,看到杨予来了,“呜呜”地从喉咙里发出声音。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杨予赶紧给夕照靖松绑,把她嘴里的破布揪了出来。 夕照靖吸了一大口气,“呼……呼……,杨予,快!我哥和我师父,他们……“她气息不匀,话说的也不那么顺畅。 “快,他们要叛逃!要带着北焰布防图叛逃!”夕照靖带着哭腔说出了那二人的最终目的。 “杨予,北焰布防图是我朝绝密,一旦出了纰漏,后果不堪设想,现在父亲正在抵御外敌,我只能求你!”夕照靖瞪大了眼睛,几乎是哀求杨予,“能不能与我一同追回!” 杨予没说话,用臂弯扶着夕照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