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嗓子微弱,只能勉强辨认出他说了些什么。
甚至因为过于嘶哑难听,反而更像是从地狱里面刚刚爬出来的厉鬼。
祁时鸣有些不敢置信的伸手摸了摸嗓子。
这才多久呀,自己的嗓子居然就已经能够发出声音。
而且完全是因为今天不高兴。
所以逼出来的话吗?
祁时鸣很清楚自己的嗓子,想好起来太难了,甚至需要自己来亲自动手治疗。
如今能够说出来话是一个好的开始。
但是不见得一定要让面前的这几个人知道。
郝弘图一看就是被人拿着当枪使的傻子。
这会儿心情不错,祁时鸣甚至还在琢磨着,等到嗓子再恢复一些的时候,去跟那个狗东西撒个娇。
裴皋肯定会心动的。
现在这个声音绝对不能让那个狗东西听见。
不然以后不哄着他了怎么办?
郝弘图闻言,恼羞成怒的把饭扔到了一边:“你爱吃不吃,你以为谁愿意管你吗?如果你要是不乐意就给我滚出这个家!”
“你以为这个家很欢迎你吗?如果要不是你的话,妈妈全心全意爱的人就只有我一个!”
年龄这么大的妈宝男。
祁时鸣还是第一次见。
他甚至都不屑于多跟郝弘图搭腔,忽然之间,眼睛微微转动了一下。
上一次是因为去了医院,所以见到了那个狗东西。
他再发疯一次,不就又能去医院了吗?
更何况是郝弘图先动的手。
祁时鸣看着被甩在自己面前的饭,弯腰把碗捡起来,朝着郝弘图身上直接砸了过去。
他沉默不语,像是下一秒就要爆发。
砸到身上,速度之快让郝弘图根本没办法躲避。
祁时鸣现在可是个精神病人。
打了他又怎么样?
就算打了,他也只能乖乖的跟着挨。
郝弘图看着腿上的淤青,张牙舞爪的就准备揍回去。
可是,
祁时鸣早就已经不是那个原主。
有怎么可能会站在原地任人拿捏?
楼上传来了郝弘图惨叫的声音。
卓淑贤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紧不慢地站起来,朝着楼上走去。
她推开门,
看见屋子里面乱糟糟的。
祁时鸣站在原地,抿着唇瓣,一言不发,转头看着她的时候,眼神又失望又难过,就像是一只被人欺负狠了的小狗。
卓淑贤心里面有些暗爽。
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感觉到,祁时鸣爱她甚至爱到骨子里。
他那么厌恶郝弘图,可全都是因为自己呀。
卓淑贤越发的和颜悦色:“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又打起来了?”
“小图,我不是让你给他送饭吗?你也知道他最近状态不太好,怎么能欺负他呢?”
“小图,今天晚上回你的房间好好反省一下!明天我要看到结果。”BIqupai.
听话的狗狗,按照主人的心思来办事,总会得到奖励。
卓淑贤不分青红皂白地当面呵斥着郝弘图,在祁时鸣面前把一个慈母的形象发挥到淋漓尽致。
她就是想让祁时鸣知道。
看,
她是一个多么慈祥的母亲。
多么爱他,多么挂念他的身体。
甚至偏爱他。
祁时鸣一定会很感动吧?一定也会找着机会想要抱她。
可是,卓淑贤站在原地等了半天,少年一动不动,反而拿起了平板,写下了一行字。
“你们说完了吗?说完麻烦请你们出去,谢谢。”
少年的刘海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看起来满是阴郁,可是在这小脸后的精致面孔却染着几分不耐烦。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在他面前玩什么聊斋?
卓淑贤段位低到让人觉得恶心。
真当他是傻子,看不出来吗?
祁时鸣的脚直接踩在那个饭菜上,他装模作样地又拿着平板打下了一行字。
“可以滚出去吗?以后也用不着你们给我送饭。这些饭菜我看不上。”
但凡真心对他好,也不会在他嗓子受伤的时候端上来一大碗的辣椒。
准备害人也不知道来留点剂量。
祁时鸣随手拿起了离自己最近的台灯颠了颠。
脸上分明就写着几个字。
如果卓淑贤他们两个再不滚出去的话,这个台灯就要砸到他们身上了。
卓淑贤脸上带着几分淡淡的不悦。
她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祁时鸣这次离开的时间也不长,更何况之前离开更久的时间也有。
只有这一次回来之后,让她感觉祁时鸣特别叛逆。
难道说在外面因为遇见了什么人?或者碰见了什么事吗?
卓淑贤上上下下地扫视着面前的少年。
和走的时候没什么区别,仍然是一副阴郁的模样。
可是却没有了当初在她面前的那种可怜感。
这个孩子难道是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在外面又偷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