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娘见吕布一副略带尴尬的样子,不由得捂着一张小嘴窃笑了一下。 “费大人果有什么话要姑娘带来吗?”吕布退后了一步,低声问道。 陈玉娘点头。 “费大人要唐壮士这几日多加忍耐,切勿生出事端,亦不可对任何人再提起那日之事,尤其是包大人,绝不可再对他吐露半点。待壮士出去后,费大人还有重要的事情相托。” “可否提前透露一二,费大人要小人做些什么?” “这个……”陈玉娘略作思索状,然后,摇了摇头,“小女实在不知。” 吕布知道,这费大人要他不要对包大人再提起那日事情才是真的,至于什么重要的事情,或许只是托词。 这包拯连一点自己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自己,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把自己关了起来,也是一个浑蛋加三级的家伙,怎么还会再来询问那日的事情? “多谢姑娘,小人记下了。” 陈玉娘看着吕布。 目光很大胆,倒把吕布看得有些脸色灼红,低下头去。 “姑娘还有事情?”吕布问道。 陈玉娘轻轻扭动了几下纤细的腰肢,忽然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条刺绣着牡丹花的香帕,递到了吕布的手里。 吕布一惊。 香帕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似乎还带着她身上的温度。 “姑娘这是何意,布实是不敢领受。”吕布慌了。 在那个时代,男女之间是不可以如此接近的,相互间赠送礼物,等同于女孩子愿意把终身托付给你,吕布刚刚来到这里,而且家中还有貂蝉,何况现在的处境如此艰难,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小女只是留下此帕给壮士作为贴身之物,别无他意,壮士不可多想。”陈玉娘再次窃笑起来,说道。 吕布仍在犹豫。 这时候,外面传来那个叫五爷的牢头的声音,大概是催促几个人快些离开。 果然,齐顺也在外面叫了一声。 陈玉娘把头顶的轻纱重新拉下来,挡住了大半张脸。 “小女告辞,过几日如果方便,定当再来看望。”说着,转身出去。 吕布无奈,只得把香帕带在了身上。 牛肉和酒的香气吸引了隔壁一间牢房的犯人,这家伙蓬头垢面,满脸漆黑,大概是太久没有吃到这样的美味了,趴在中间的栏杆上,不停的翕动着嘴唇。 吕布起初不想理他,背转身子,独自大口吃着,可是,总觉得后背被这样盯着,浑身难受。 吃了几口之后,索性把剩下的牛肉和酒从栏杆中间的缝隙递过去。 那家伙千恩万谢,一把抢过去,三口两口的吞进肚子,噎得不停的打着嗝。 吕布靠坐在墙壁上。 直到午夜时分,吕布才慢慢睡着。 两个时辰之后,在开封府后堂,依然点着几根蜡烛,一身便装的包拯正在接待一位客人。 整个后堂,只有包拯和这位客人两个人,一名差官站在后堂的门口,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生怕被别人看到。 “玉娘拜见义父大人。”已经卸掉了满脸浓妆的陈玉娘,跪在包拯的面前,说道。 包拯双手将她搀起,并示意她坐在了自己的旁边。 “天到这般时候,把你叫来,本官实在是迫不得已,还望姑娘不要见怪才是。”包拯说道。 “玉娘能够留在汴京,多蒙义父大人关照,何须这样客套。”陈玉娘说道。 “姑娘以后切勿如此称呼,包拯愧不敢当。” “玉娘得遇大人,方才有此稳定生活,唤一声义父,实在已经是玉娘的造化,若义父嫌弃玉娘出身低贱,且又身在花柳,日后玉娘不再叨扰也就是了。”陈玉娘的小嘴很厉害。 包拯不由得笑了。 “姑娘切勿多心,本官膝下无女,又怎会有这嫌弃二字?本官叫你过来,实在是有事情相询。” “可是因为费大人遇刺之事吗?”陈玉娘问道。 包拯点头。 “那一晚,玉娘确实陪在费大人身边,亲眼所见唐壮士踢伤何捕头,又把那个酒家的伙计从楼上扔到了楼下。”陈玉娘说道,“只是后来听杏儿妹妹说起,方知唐壮士只是她的邻居,且那一晚并非是前去接她,不过,唐壮士及其妻子刚来这里不久,料想不会认得何捕头和费大人才是。” “这一点本官已经可以初步确定。”包大人说道,“唐壮士只是恰巧路过,出手相助费大人而已,和此事绝无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