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也只是听那李恢大人所说,只要将两件酒樽放在一起,便可发现其中秘密,至于是何秘密,又要如何发现,小人实在不知。”死囚的监房里,手脚均被铁链锁住的洪掌柜,面色晦暗的说道。 包拯沉吟了片刻。 洪掌柜一直在为李恢办事,对其中秘密知道的只是一点皮毛也在预料之中。 包拯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女犯的监房里,袁贵儿被锁在一处角落里,长发早已经披散下来,把一张很美的小脸完全遮挡住了。 她和洪掌柜一样,都已经被定为了死罪,只等着秋后斩首。 听到脚步声,袁贵儿将头发甩开。 “包大人敢是觉得小女子这颗头被砍掉可惜了,特意赶来说教一番的吗?”袁贵儿的话中颇多嘲讽之意。 包拯并不计较。 “贵儿姑娘连杀二人,本官纵有心替你开罪,却也无能为力。” 袁贵儿的脸上凝结起一团冷霜。 “包大人秉公执法,贵儿见识了,只是这次若非那唐吕布,大人亦对小女子无可奈何。” 包拯赞许的点头。 “难得贵儿姑娘小小年纪却能够拥有这般武艺,只是用错了地方。” 袁贵儿哼了一声。 “错在小女子生错了时代,遇到你这样一个黑皮官员。倘能向前百年,当可凭借一己之力成为世间豪侠。” 包拯摇头。 “若如姑娘所言,本官生于乱世,岂不是早该掉了这颗黑头?姑娘这等人品,如能寻得一知己,他日助他功成名就,又何至于沦落到只为费涉、李恢之流做妾?又怎会这般贪心,最终丧失性命?” 袁贵儿略显苍白的脸上毫无悔意。 “包大人来此,绝不是来和小女子说这些的吧?” “本官斗胆,只想姑娘告知那鸳鸯樽的秘密该如何获得?”包拯说道。 袁贵儿抬头看着头顶的顶棚,似乎在思索。 包拯回头,示意跟在自己身边的差官先出去。 过了一会儿,袁贵儿忽然笑了。 “若小女子要用此秘密换取自由,大人可会答应吗?” “姑娘非是那贪生怕死之人,否则也不会做出这等大事。”包拯似乎早有准备,立刻回答道。 袁贵儿冷笑。 “包大人只知道对凶犯如何惩戒,又岂知将死之人的心思?” “本官只要知道姑娘之心即可。” 袁贵儿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被包大人这等睿智之人所抓,小女子再无怨言。” 一杯茶的时间之后,包大人走出了女子监房。 回到府衙的后堂,包拯吩咐包财取来了一坛尚未开封的酒。 两件酒樽紧挨着放在桌子上,包拯笨拙的抱起酒坛,将樽中倒满酒。 一股异香缓缓从酒樽中飘出。 包拯凑到跟前,注视着樽中的动静。 他奇怪的发现,酒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没一会,已经消失了大半。 又过了一会,酒开始出现细细的波纹,就像是有一根极细的筷子在轻轻搅动,又或者,是有一条看不见的虫子在里面游动。 忽然,两件酒樽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缓缓推动,开始在桌子上面慢慢移动。 雄樽那略显欣长的樽体不时地在桌子上画着圈,雌樽则紧随其后,寸步不离。 包拯紧盯着酒樽。 按照袁贵儿的说法,酒樽所移动的路线便是直接通往另一座古墓的方向。 据说,那座古墓里没有人,而是当初袁术所埋藏的一批财宝。 包拯当然知道袁术,知道他是后汉时期一位颇有建树的诸侯,虽然在世人的一片惨骂声中称帝,是一件极令人不齿的事情,但是,在那纷争的时代,能够独霸一方,也足见其拥有着超群的智慧和胆识。 就连被后世极力推崇的刘备,不是也自行称帝了吗? 这样一个雄主,其所埋藏的财富一定不可与那位西夏国将军所藏之物同日而语。 当初,吕布和曹操携手打败袁术,吕布并不知道袁术到底拥有多少财富,故而,并没有将此事对包拯提起。 眼见着酒樽里的酒即将完全消失,包拯慌忙再次抱起酒坛。 他必须将酒樽所指引的路线牢牢记住。 古人的智慧,连包拯也觉得钦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