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刑场的路上,吕布没有动手。
囚车实在是过于坚固,加上铁链的束缚,叫他知道,如果真的动手挣断铁链,恐怕整辆马车都会被立刻砍成几段。
刑场设置在距离城门口不远的地方,是一个比较偏僻的所在。
刑场的四面都用木制的栅栏围了起来,以防有人忽然跳入。中间的空地上放置着几块长方形条石,据说是用来给刽子手磨刀用的。
其实,那只是人们的传说,真实的用途是用来锁住那些试图反抗的刑犯。
高高的监斩台上放着桌子,写着血红色“斩”字的竹制令牌老老实实的蹲在桌子上,看上去就叫人浑身发冷。
十几名武士分开,各自站在了栅栏的四周,衙役们则开始动手把吕布从车子上拖下来。
“不可大意。”
“此贼力大,还是小心点好。”
众人说着,把铁链的一端插进条石中间的一个圆孔里,锁好。
吕布只是冷笑,目光看向了穿着红色短衣的刽子手。
由于天色尚早,大街上还没有几个行人,所以这里便更加显得清冷,这种清冷无形间给人一种威压,如果换成是其他人刑犯,估计早就被这种威压给压垮了。
历来处斩犯人的时间都会选择在午时,因为那时候会引来很多看热闹的百姓,借此达到警示他人的目的。
今日的行刑时刻选择在这个时候,可见皇帝也觉得有些心虚。
严希政坐到了桌子后面。
“唐吕布,当初你杀死我家小儿,又在开封府当众羞辱本官,没想到会有今日吧?”
吕布瞟了他一眼。
“当初本侯徒手拧断了你那逆子的头,今日也要你同样死法。”
“放肆,这里不是开封府,也没有那包黑子给你撑腰。”严希政喝道。
“人犯还不跪下。”刽子手双手抱着钢刀,走过来。
吕布盯住了他怀里的钢刀。
自己的手里没有短戟,这口刀刚好借来一用。
“卸下刑枷,行刑。”严希政不想拖得太久,吩咐道。
两名衙役过来打开了枷锁。
双手恢复了自由,吕布开始行动。
首先劈手抓住了一名衙役腰间的丝绦,单臂一抡,将他掷向了站在那里的刽子手,同时抬起腿来,踢向了另一名衙役。
两个衙役几乎同时摔倒。
刽子手更是被那飞来的衙役砸得惨叫着坐在地上。
未等众人作出反应,吕布双手抓住了腰间的铁链,用力一扭。这条足有婴儿手臂粗细的链子应声而断,被吕布轮起来掷向了严希政。
铁链砸中了他的肩膀,这家伙从椅子上滑落到了地上。
“休要跑了人犯!”
一名武士大叫着将手里的钢刀掷向了吕布,被吕布凌空抓住刀背掷了回去。
钢刀在空中被吕布的力量催逼着折断。
吕布快步扑向了刚刚爬起来的刽子手。
见吕布赶来,刽子手下意识地挥刀砍来。
刽子手的钢刀俗称鬼头刀,据说是因为在刀背上雕刻着一颗口里衔着铁环的鬼头,其实,那并不能称其为鬼头,只是几个锯齿状的尖状突起,异常锋利,抡动起来铁环和刀背相撞,会发出瘆人的声音,若是刽子手力大,甚至还会迸出火花。
由于职业的特殊性,这种人普遍都是身躯高大,单是这种体质,就会吓坏那些胆小的凶徒。也是因为如此,他们的动作略显笨拙,速度明显跟不上想法。
吕布在钢刀落下来之前已经探出手臂,抓向了刀背上面的铁环,用力一拉。
钢刀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那手指粗细的铁环竟然将厚重的刀背掰断,形成了一条硕大的豁口。
吕布索性挥起铁环砸向了刽子手的脸。
随着刽子手的再次惨叫,铁环深深陷入了脸骨,一颗椭圆形的眼球也垂了下来。
钢刀落入了吕布的手里。
这时候,四周的武士已经赶了过来。
吕布挥刀迎上。
只听到一阵惨叫声,众武士断臂、断腿者七八人,钢刀更是落了满地。
两名衙役眼见这吕布不可阻挡,慌忙跑过去打算护着严希政离开。
吕布大怒。
“众人听着,本侯与你等并无仇怨,只是那严希政纵子行凶,为官行恶,别人饶的,这厮却饶不得。”
吕布也是杀的兴起,一边大吼着一边追了过去。
“唐壮士住手,朝廷命官杀不得。”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
吕布头也未回。
两名衙役眼见吕布赶来,哪里还敢阻挡,丢下已经瘫软的严希政,自顾逃走。
“好汉饶我!”严希政叫道。
吕布哪里肯依,钢刀横起,向前一推,已经将严希政的头颅割下。俯身捡起,丢向了随后跟来的几名武士。
血淋淋的人头惊呆了所有人。
吕布一脚踢断了木制的栅栏,大步向来路跑去。
他要赶回家里,带上貂蝉离开。
此时,街上的行人已经多了起来。
一辆马车迎面而来,车夫见到满身是血的吕布,吓得慌忙跳下来,却被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