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三派大营之上,风声猎猎,旌旗如林。各家一字排开,手中宝物法器灵光闪耀。
更兼有三大掌门率众人极目远眺,直望向那魔族大营所在。只见得远处山川交错间,魔族大营如一座沉睡的巨兽般伏在大地上,气势森然,煞气冲天。
那大营四方,几天之内,已经壁垒森严,其中以魔石为墙,高耸森严,墙上符文隐现,阵阵黑雾弥漫其间,宛如张牙舞爪的巨蟒盘踞其中。
更有白骨垒砌的外郭,森森如林,直令人毛骨悚然。骨缝中渗出黑红的血气,在风中化作氤氲血雾,弥漫在营地四周。
大营内,隐约可见魔兵整肃排布,分列各处。营帐层层叠叠,错落有致,起伏有序。战鼓声隐隐作响,声震天际。
营帐之间,还有各色魔将穿梭如影,他们有的黑袍披身,有的双目赤红,还有的偶尔遥望远方,个个目光阴冷如蛇,还不时传来阵阵诡异笑声,回荡在五丈原中。
而在大营的上空,更是有一层层厚重的白雾如幕布般笼罩,飘忽不定。云雾间隐现道道魔纹,时隐时现。
那白雾中,似有若隐若现的魔影,忽而化作巨大的魔神,忽而幻化为群魔乱舞,极尽妖异。
更兼大营四周的地势险峻,隐隐透出阵法之力,魔气冲霄。仿佛连天地都被这股气息所压制,以至于天地间一片昏暗。
如此诡谲可怖的景象,让众人不由得心头一沉,面色发白。
一众小派弟子更是窃窃私语,眉头紧锁,心中暗道:“如此恐怖的魔阵,竟如此滴水不漏,森严壁垒,如此阵势,急切如何可破?”
不过众人之中,青云山一派的弟子早已越众而出,整齐排列,气势如虹。他们一个个身穿青色道袍,怀中抱剑,双目微闭,周身青光缭绕,剑意升腾。
每个人的脚下隐有青莲虚影,青光环绕,似与天地灵气融为一体。整队看去,仿若一座巍然不动的剑山一般。
而在这些青光映照之下,所有弟子如同入定,气息悠长,剑意汇聚,仿佛一股滔天剑河,即将喷薄而出。
这阵仗中,最为显眼的便是那百根冲天巨剑,直冲云霄,横空而立。巨剑纵横交错,十纵十横,排列如一座巨大的剑阵,森然肃穆。
这些巨剑非是凭空凝聚的灵力所化,而是从飞天灵舟之上衍生出的虚影。每一根巨剑皆是剑气锋锐,剑光四射,直刺天际,剑鸣隐隐,震颤四方。
飞天灵舟则是悬浮于高空之中,艨艟巨舰般横跨天际,规模恢弘,每艘灵舟之上皆有阵法支持的符文流转。
巨舟之下,数百条粗大的玄天之链纵横交错,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将这些灵舟牢牢锁住,使之稳如泰山,恍若一片天上的剑洲。
而大阵的最中央,一道身影鹤立鸡群,正是清虚道长。他身背古剑,剑鞘漆黑古朴,剑柄上嵌有数颗晶莹的玉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清虚道长此刻双目微阖,眼观鼻、鼻观心,气定神闲。他身形稳立于飞天灵舟之上,脚下不动,衣袍随风飘荡,恍若一尊仙人,举手投足间尽显风采。
尤其是周围周围虽然剑意翻涌,但在他的身侧却一片清净。仿佛剑气自动避让,不敢侵犯他的周身半寸。
在清虚道长的右侧,天地二叟带领着青云山其余弟子,整齐排列,气势森严。
这二叟虽然个子一高一矮,但眼神却锐利如剑,周身气息沉稳厚重,仿若两座巍峨高山,沉稳不动。
他们的手中则各自捧着一道古剑虚影,看似光芒黯淡无华,但隐隐透出锋锐之气,显然并非凡俗。
显然这些青云山弟子们也已经蓄势待发,时刻准备作为后手,配合主阵发动雷霆一击。
然而在清虚道长的左侧,却是另一番景象。千云生率领着一众麾下各族,他们的站位与青云山大阵形成鲜明对比,队伍松松散散,毫无规整可言。
每个族群还皆自成一派,彼此分立,各自为战。远远看去,阵中有人席地而坐,有人踞石而立,还有的干脆悬空漂浮,气息各异。
与青云山弟子那种森然的剑气不同,这些各族修士气息杂乱,有的强悍如山,有的飘忽如风,甚至有几分散漫不羁。
但千云生站在队伍最前方,面容淡然,手执一柄黑幡,似是对周围的混乱视若无睹,反倒显得镇定从容。
不过他虽然目光微垂,似笑非笑,仿若对一切都并不在意似的。然而他身旁的黑泽族长眉头却微微紧锁,露出一丝隐忧,低声道:
“瞧这青云山阵仗,倒像是把压箱底的手段都搬了出来。”
只见她目光扫过那层层叠叠的灵舟巨剑,才继续道:“这阵势,以灵舟为阵,气象万千,威势不凡,莫非是和他们的护山大阵齐名的‘太乙灭仙阵’?”
“如真是如此,倘若青云山率先破阵而入,魔族大营露出原本面目,届时我们若被逼冲阵,恐怕损失不小啊。”
只是她话音未落,还不待千云生回应,便见得他身侧的虚空中传来一声冷哼。这声音带着几分轻蔑与不屑地道:“什么‘太乙灭仙阵’,我看也不过尔尔!”
这声音说话之际,只见得千云生身侧的虚空缓缓泛起一道波动,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