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想要打在对方脸上的巴掌,则成了拂过过他肌肤的暖风。
卧房里的黑暗,好像变成了一张厚重的棉被,盖在他们发烫的肌肤上。
信息素的催化,紧闭的卧室变成了熔炉,让百炼钢都烧成绕指柔。
关初终于感到胸膛有一团火在热烈地灼烧,而脆弱的后颈却一片冰凉,好像有尖锐的牙齿,擦过颈侧细腻的肌肤。
他突然惊醒,意识到什么。
明日入V!
发癫
就像是被手指碰触到火焰一样,抗拒危险的本能会让人反射性地回缩,动作快得跟过电一样。
黑暗中,ALPHA原本想扣到关初脖颈上的犬牙,顿时扑了空,上下齿一阖,只吞得进冰冷的空气。
他正是热气上头的时候,脑子不比醉汉清醒多少,反应力自然大打折扣。关初却比他更先从信息素的影响下清醒过来,因此又占一层上风。
智齿仍在怔忡,关初已恢复耳清目明,把手往前一探,稳稳扼住智齿的脸颊,手指用力,“咔”的一声,迅速就让智齿下巴脱臼,那排ALPHA天生能够刺破OMEGA腺体的牙齿便合都合不拢了。
“再敢碰我的脖子,”关初冰冷的声音如刺刀划破黑暗中的沉寂,“你下半辈子就靠假牙吃饭吧。”
智齿虽是栉风沐雨的战士,但非常矛盾的,也是一个非常怕痛的人。冷不防被伤了颞下颌关节,一下就疼得眼眶泛红——但在暗室之中,亦是无人望见。
智齿仍想说一句“不做就不做,为什么要打人”,可现在被卸了下巴,嘴巴合不上,更吐不出抱怨言语了,只更觉委屈。他一抬肘,捅开了关初,便快速拧过身子,“咻”的一声跳窗而去了。
正文 第42章
见智齿远去了,关初长长吁出一口气,摸着墙边,摁开了灯。
一时间,房间里灯光大炽,室内却空荡荡的,不见那位易家小少爷的身影。
关初忙在房间连着卫浴都寻了一遍,却遍寻不见。
关初便想,那个智齿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危险人物,下手没个轻重,也不知会不会把那位娇滴滴的易少爷给伤着了。
最终,关初是在公寓楼下的小花园里找到了易闲君。
矮矮的草丛宛如一张绿色的地毯,身着丝缎睡衣的易闲君躺在上面,双目紧闭,在沉睡之中。雪白的脸颊上有几道浅红的指印交错,似乎是被什么人用力掐坏了脸蛋。
关初立即上前,试着摇晃他,或是按压穴位唤醒他,都没有成功。他一边想着“难道是智齿对他下了重手?“一边又忙将易闲君送去医院。
幸好,关初的担心只是虚惊一场。
易闲君虽然昏迷,却没有受什么重伤。
经过医院的诊断,易闲君只是中了麻醉剂,别的都还好,并无大碍。如果说有什么伤,就只是脸上几道红痕罢了。
只不过,当易闲君醒来后去照镜子,竟发现自己脸上的红痕,便十分惊怒,一下子就接受不了,又絮絮叨叨地说:“那个贼人也可恶了!是多狠心的人,才能对我这么珍贵的脸蛋下得了狠手啊!”
关初坐在病床边听他抱怨,却并不答话。
他心里只想着:是智齿下手了吗?智齿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因为想着智齿的事,关初便没出声。
易闲君却是非要关初开口不可的,便凑到关初身边,哼哼唧唧地抱怨:“我这么珍贵的脸蛋,就这么毁容了可怎么办呐!”
关初被念得烦了,便道:“你这张脸也谈不上‘珍贵’二字。”
听到关初这么铁石心肠的回答,易闲君更不消停,一个劲儿地问医生要恢复容貌的药。医生只说:“你这个伤很轻,过两天就能好了……”
易闲君却也没被安抚下来,仍是念着他的脸不好了。
关初实在被烦得狠了,便站起身来,到外头给秘书阿奇挂了个电话,让阿奇把集团研发的特效修复凝胶送过来。
阿奇还好奇:“关总是哪里伤着了?”
被易闲君抱怨嗡嗡得脑仁发疼的关初回答:“耳膜。”
待阿奇将修复凝胶送来后,关初便接过凝胶,进了病房,冷冷扔到床边,说:“你用这个,比医院开的药好。”
易闲君原本还捧着镜子揽镜自照、对脸伤怀的,瞧了一眼药膏,便抬眼看关初,说道:“我看不见自己的脸,劳驾关总帮我涂。”
关初坐回椅子上,一脸冷漠地说:“有镜子。”
易闲君却顺手把镜子砸到垃圾桶里,耸耸肩说:“现在没有了。”
关初冷着一张脸,和易闲君对峙半晌,最终还是拿起棉签,沾了药膏,往易闲君的脸上抹了一遍,一边又对自己说“再忍他最后一次,看在太子妃的颜面上”,一边又对他说:“明天就送你回易家。”语气非常坚定。
闻言,易闲君惊得要跳起来似的:“什么?怎么突然就要送我回去了?”
“并不是突然,一直就说了不会留你。”现在回想起来,居然拖了这么多天,关初也感难以置信。
他怎么可以把易闲君这个麻烦精养在家里这么多天的?简直就是自找罪受!他可再也不能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