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深受折磨,但写完了文章总归是一件开心事。
下一步就是考虑投哪个期刊了。
楚孑和猫教授的意见很统一
——《燕京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别看它只是一个学报,但复合影响因子足足有7.996。
这在国内的社科领域,已经是顶级的存在了。
也只有如此顶级的存在,才能对得起这一篇用宠物与动物殡葬这一独特角度贯穿了种花家几千年社会风貌的论文。
而且最关键的是,猫教授得到消息,下半年某一期的《燕京大学学报》将有一个“死亡文化”的专题。
这就说明,他们的论文会被审阅的很快。
众所周知,一篇论文在没有收到明确的拒稿信之前,是不能一稿多投的,所以广撒网的战术并行不通。
而在国内,尤其是社科这个领域,论文的审核周期慢之又慢,快则两三个月,慢则半年也是家常便饭一般。
楚孑其实对自己的论文很自信,相比起很多大教授、副教授歌功颂德的水论文,他这篇不论是从角度,还是数据的详实程度,亦或者是史料的归类总结,都算得上是上乘了。
但他唯独有点担心《燕京大学学报》的传闻。
传说中,这个学报有几个编辑相当官僚,过稿只跟论文一作的名号挂钩。
不过楚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直接编辑好邮件,点击了发送。
猫教授看楚孑这边忙完了,开了瓶啤酒,递给他:“恭喜你。”
楚孑不明所以:“恭喜什么?还没过稿呢。”
猫教授给自己也开了瓶酒,自顾自和楚孑碰了个杯,淡淡道:“恭喜你在学术这条路上迈出了扎实的一步。”
……
翌日。
《燕京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编辑部。
作为国内的顶级社科类期刊,这里的编辑邮箱每天都会收到数百封投稿。
从一流985到三本学校,似乎每一篇论文都想拿到这里来试试水,看看自己有没有幸运被选上,从此在学术界打开名声,平步青云。
王嘉誉就是其中的一名一审编辑。
对他来说,这只是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
从国内顶级大学社会学毕业的他当初并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也不想从事研究行业,于是就来当了期刊编辑。
工资不多,但胜在稳定,还有五险一金,过得也是美滋滋。
唯一头疼的就是,看着数不清的来稿,时不时就会有点生气。
今天他到了工位以后,发现分配给他要审核的论文有三十几篇。
本来就不太明朗的天更加灰暗了。
“这个直接抄的国外论文吧,怎么连标点符号都是半角的?拒了。”
“这个数据图表做的一塌糊涂,显然没有经历过统计学的毒打,拒了。”
“怎么都8022年了,还有人在研究纹身这种亚文化主题啊,早被研究烂了。这都不亚了。”
当然了,一些失格的论文只是一部分,还有很多不能出现的研究课题。
比如公然研究反动言论的,什么民粹主义的,统统都是拒稿。
王嘉誉一边看稿一边摇头。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独立的研究者,但凡问问教授,也该知道,国内的社会科学学术领域十分微妙。
数不清的红线在等着有缘人呢。
不过他们这种期刊还不算是红线最奇怪的了,隔壁电影学的学报更离谱,只要有人写关于电影审查和电影分级制度方面的论文,都会直接被拉入黑名单,之后的稿件审阅都是困难模式。
一口气拒了十来篇之后,王嘉誉觉得有些疲惫了。
看来今天运气不错,没有一篇论文可以交给主编的。
那他的工作差不多可以……
叮咚。
他忽然收到了隔壁同时转来的文章。
“这是一篇有关死亡文化专题的论文,角度独特,但我并不算很了解,请您查看。”
王嘉誉叹了口气,又打开了这篇论文。
《宠物殡葬与社会文化:从死亡观念到祭奠习俗》。
题目倒是有意思。
王嘉誉很少见到宠物殡葬的题目。
他先是简单扫了两眼论文。
行文规范,引用准确,也没有明显的错别字,而且内容结构看上去还特别好。
再加上这个选题这么难。
应该是个很有名的学者写的吧?
然后,王嘉誉看了看文章的作者。
楚孑。
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他甚至百度了一下,只找到了一
个同名偶像的信息。
于是,王嘉誉想了想,点击了关闭文档。
在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国内CSSCI期刊的一些潜规则了。
其中最臭名昭著的一点就是:部分期刊只接受正教授和副教授以上职介的作者投稿。
是的,这一条规则没什么道理,但就是如此。
有些期刊很过分,直接把这一条写在了官网的投稿须知上。
不过他们《燕京大学学报》没有明明白白地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