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道观的密道逃走之后,王敬直是一刻都不敢停留,直奔长安城内的家。
当回到家中的时候,将将赶上城门关闭。
可即便如此,王敬直都没有松懈下来。
回到家中之后,直接去了后院王圭的书房。
“阿耶!出事儿了!”
此时还在书房内看书的王圭听到这声高呼,心头就是一颤。
抬头看向气喘吁吁跑进来的儿子,王圭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出什么事儿了?”
只见那王敬直连口水都顾不上喝,稍稍喘了一口气后,便满脸焦急道:“阿耶,刚刚衙门有人去了青云观,似乎是查封道观的!”
“哗啦!”
话音刚落,王圭就猛地从自己的位置上坐了起来,满脸惊骇的看着王敬直。
“衙门的人!?知不知道那个衙门的?”
王敬直闻言微微一愣,随后摇了摇头。
“这……孩儿未曾仔细去看,收到消息之后,三叔就让我跑了。”
听到这话,王圭只觉得自己面前这儿子蠢的要死。
这么大的事儿,他居然就这么跑了!
你好歹也看清楚是谁领头的吧?
见王圭的脸色阴晴不定,王敬直心中疑惑更甚,迟疑道:“阿耶,那可是衙门,现在关心是谁来重要吗?”
这蠢货还敢问?
王圭看了一眼自己这不成器的儿子,深呼吸一口气将自己心中怒意压下去,这才解释道:“知道是哪个衙门当然重要!”
“若是万年县本地的县衙,那说明事情并不大,即便是搜到了咱们购买的原料,也有理由对付过去。”
“若不是万年县的,而是长安的衙门,那事情就麻烦了。”
“很有可能咱们已经暴露了!”
听了王圭的解释,王敬直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低着脑袋眼睛转了转,似乎在努力搜寻有关于今天这件事情的线索。
片刻后,王敬直才抬头看向王圭,开口道:“阿耶,临走之时孩儿曾听闻道观的人禀报,说是来的乃是府兵。”
“府兵!?”
一抹惊惧之色在王圭的眼中一闪而逝。
“府兵当地的衙门并无权调动,应当是长安的衙门了。”
“不对啊?老夫做事向来稳健,这一次拿到的配方也是不着痕迹,就算是被察觉,也不应该这时候就被发现吧?”
喃喃自语了一句之后,王圭一脸狐疑的看向王敬直。
“你没做什么多余的事情吧?”
王敬直急忙摇了摇头,随后开口道:“孩儿一直在用心做事,这段时间就是连道观都鲜少出去,除了吩咐采购之外,其他一应事务都是交由一些下人去做的。”
“而且,孩儿这一次带去万年县的下人都是后宅的,脸生的很,并没有人认识这些人。”
听了王敬直的解释,王圭心中疑惑更甚。
如此谨慎都能被发现,这事儿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见王圭一言不发的想着什么,王敬直心中却有些着急,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小心翼翼的看着王圭开口道:“阿耶,咱们接下来要如何做?”
“衙门必定会深究此事,若是查出来三叔的身份,咱们也会被牵连其中的。”
哪料王圭此刻却是摇了摇头,开口道:“你三叔那里无需担心,他已经是修道之人,族谱之中已经抹了他的身份,哪怕是查到了也不会牵连我王家。”
“现在麻烦的是这青云观建在咱们王家的土地上,若是被查到,难免有些麻烦。”
王敬直闻言愣了愣,眉头也随之微微蹙起。
“既然如此,那咱们接下来如何做?”
只见那王圭思索了片刻之后,看着王敬直道:“此事已经被人察觉,咱们先前所做的准备也得全都搁置下来,以免被查到。”
“至于其他的事情也不用你去做了,老夫自有安排,从今天开始就你就在宅子里呆着,不要随意出门了。”
王敬直点了点头,虽然说这样做有些憋闷,但到底是保命的时候。
只要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其他的也就无所谓了。
“孩儿知道了,阿耶放心就是!”
……
王家这边心惊胆战,而李恪这里的进展却并不算是顺利。
王青的身份并不难查,将人带回长安关押起来之后,仅仅是一个晚上的时间,侯君集就将其查了个底掉。
当侯君集拿着那王青的资料递给李恪之后,看着上面所描述的内容,李恪愣住了。
“祁县王家?”
侯君集点了点头,随即道:“严格来说也算不上是,这王青出家的时候,族中就已经将其剔除族谱了。”
“这是为何?”
侯君集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这就不知道了,士族豪门并无出家就要剔除族谱的规矩,一般发生这种事情,要么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儿,族中为了自保将其剔除出去。”
“亦或者说,是他自己要求的这样。”
李恪眼睛一眯,思索了片刻之后,抬头看向侯君集道:“本王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朝中还有不少祁县王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