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先走了。”
警车呼啸离去,姜岁还是有些气不过,决定晚上给姜辞镜打电话,让姜辞镜动点手段把谢家杰关少管所教育几天。
“岁岁,别生气了。”元屿安抚道:“为这种人不值得。”
“我要告诉我妈,取消对谢家杰的资助。”姜岁冷哼,“我知道妈对谢家人客客气气,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养了谢燕至十八年,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是我亲生父母,但不管是我还是谢燕至,都不在乎他们,从今天起他们休想占到姜家半点好处!”
元屿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笑:“好像一只小河豚啊岁岁,怎么这么可爱。”
“……你再说一遍?”
“威武。”元屿说:“非常的英武不凡。”
姜岁这才勉强满
意。
文禾的家比起谢家来说更加破败,只有两间房,一间厨房一间卧室,都很小,从外面看,到处都破破烂烂的,看着跟危房似的。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打扫的还挺干净。
姜岁慢慢走进小院,敲了敲门,房里走出来个中年女人,看见是三个大男生,“你们找谁?”
“王婶儿。”谢燕至道:“是我。”
“哎哟,燕至啊,来看你小姨是不?”王婶儿瞬间喜笑颜开,“你这孩子,从前就照顾你小姨,这都成有钱人家的少爷了,还专门回来看她。”
说到这里,她又惆怅的叹口气,“也幸好你回来了,我看小禾啊……怕是撑不了几天,她这两天都下不了床了,饭也吃不进去,痛起来就只能吃点止痛药,我看着都难受的紧。”
文禾在安远镇的风评很不好,可以说是个典型的反面教材,她想要找个活计做,别人都嫌弃她是个自自甘下贱的婊子,也只有王婶儿心善,愿意常来看看她,照顾她一二。
王婶儿错开身体,让他们进去,姜岁小声问谢燕至:“她是什么病啊?”
“……肝癌。”谢燕至低声说:“晚期了,药石罔医的状态。”
姜岁听了后,莫名有些难受。
房间很小,进去就能看见一张不大的床,女人躺在被子里,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脸色白的吓人,嘴唇还发乌,明明吃不下什么东西,肚腹却是臌胀的,就像是……一只人皮气球,怪诞可怖。
但即便是这样,还是可以看出这女人年轻时的美貌,哪怕她已然形销骨立,五官轮廓却依旧秀美,和文秀娟的长相有些相似,却比文秀娟要精致许多。
难怪都说文禾年轻时候是闻名十里八乡的美人了。
“……燕至?”文禾艰难的开口,“你怎么回来了?”
谢燕至坐到了床边,道:“小姨,你跟曼曼说,有想见的人,他来了。”
文禾一怔,浑身都剧烈的颤抖起来,她慢慢转过头,看见了姜岁。
她沉默了许久,才挤出一个笑容来,“你是……是姜岁吧?他们说你叫这个名字。”
“嗯。”姜岁也不知道该叫她什么,点头道:“我是姜岁。”
“好孩子……你都已经长的这么大了……”文禾伸出手,似乎是想要碰一碰他,看见自己枯竹手的手后,却又默默地收了回去,怕吓到他,“真好,你长得这么好。”
姜岁犹豫了一下,半蹲下身看着文禾的眼睛:“你为什么要见我?”
“我……”文禾却良久没有给出一个答案。
谢燕至却忽然道:“因为他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
姜岁愕然转头:“什么?!”
“我猜的。”谢燕至淡声说:“我从小就能感觉到谢豪和文秀娟对我的排斥,他们同样不喜欢谢曼曼,但不会有那种奇怪的排斥,我曾经想过,或许我不是他们亲生的。”
“但在抱错孩子这件事还没有被揭露的时候,他
们应该不知道我不是亲生的才对,否则早就去姜家打秋风了,谢曼曼说小姨想见你,我就隐约有了猜测,但没有证据,所以没跟你说。”
文禾哽咽道:“一个月前,大姐来找我,说燕至不是我的孩子,孩子的亲生父母找过来了,要验什么DNA,取走了我的头发,我一直不知道结果,直到我听人说,燕至被亲生父母接走,我才知道孩子是真的抱错了,我……我多想见见你啊,可我已经是个要死的人了,连这张床都下不去……”
骨瘦如柴的女人泪如雨下,声声泣血,姜岁还是有些恍惚。
文秀娟不是他的母亲,文禾才是?
可为什么文禾的孩子,会交给文秀娟抚养?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文禾难堪的说:“当年,我插足别人的婚姻,又被扫地出门,灰溜溜的回了镇子上的事情。”
姜岁迟疑的嗯了一声。
“我那时候,太年轻了。”文禾喃喃道:“我才十六岁,走到大城市里,看什么都新奇,别人说什么也都相信,我天真的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他是个多完美的伴侣啊,英俊,礼貌,有钱……我们自然而然的恋爱了,那几年里,我真认为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在他的妻子找上门之前,我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现在想来,其实也是我自作自受,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