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说:“这女知青在林家住的第一天红英就防着他她,谁知道千防万防还是出了事儿,哎呦,你说这知识分子怎么也不知道检点啊,人家大壮孩子都有了,她还……”
“不能吧……大壮有什么值得人家姑娘下这么大血本儿的?怕不是红英自己想多了?”
“要是自己想多了,能闹这么大?我看就是这小姑娘……诶?!你干什么?!”
那人说的正高兴呢,冷不防有人一把推开他,他愤怒的转头就要骂架,看见是个白白净净的小知青,顿时气焰嚣张,可在看见了小知青背后脸色冷漠的高大男人时又闭上了嘴。
迟戎淡声道:“想让你让个位置,不行吗?”
“……行,怎么不行,来来来,你们站我这儿!”那人连忙道。
刚刚推人的姜岁半点不客气,直接就撞开他往里面挤了,有迟戎在,那人也不敢找
() 姜岁的麻烦,只能悻悻的缩在角落里安静如鸡。
好不容易挤进了里面,姜岁立刻就看见了魏思眠,她抿着唇脸色很苍白,想要说什么,对面那凶悍泼辣的女人却半点机会都不给,手指几乎都要戳到魏思眠的鼻子上了:“你装什么可怜?!你就是个狐狸精!勾引男人的狐狸精!我和大壮娃都生了两个了,你竟然还来祸害我们家,你是想男人想疯了吗!()”
她骂的越来越难听,就连林大婶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劝道:红英啊,你……▃[(()”
“你别来拦我!”红英一把推开林大婶,道:“我知道,你早就想给你换个儿子换个女人,嫌弃我只能生丫头是吧?!我告诉你,没门儿!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勾搭在一起?!你们是不是还合计着药死我?!”
姜岁上前抱住魏思眠,魏思眠看见他,眼泪就哗啦哗啦掉下来,“我没有……岁岁,我没有……”
魏思眠性格随和爽利,但是女孩子面对这种事实在是八张口都说不清,更别提红英的战斗力爆表,根本就不给人说话的机会,直接就把帽子给人扣上了。
“到底怎么回事?”姜岁握着魏思眠的手,脸色很难看:“她凭什么这样骂你?”
“你是她哥是吧?你来的正好!”红英双手叉腰,道:“你这个妹子,我都不知道你们家是怎么教的,竟然勾引有妇之夫!就这还是文化人呢,我呸!不要脸!”
“你不是想知道怎么回事?正好大家伙儿都在,也让大家伙儿听听评评理!”
红英嗓门很大,恨不得把这事儿嚷的整个生产队都知道,“我收拾衣裳的时候发现里面贴身穿的背心多了一件,那一看就不是我的码子,也不可能是我收错了,毕竟那背心夹在大壮的衣服里!”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贴身穿的背心竟然在男人衣柜里,这事儿确实太……
红英继续道:“这还没完呢!我起初想着可能是我收错了,就想拿去还给知青,结果刚到门口呢,就看见她和大壮在屋里拉拉扯扯纠缠不清!”
她瞪着魏思眠,“我是不是没有冤枉你?!啊?!”
魏思眠哭的浑身都在发抖:“我那件背心早就丢了,还以为是被风吹跑的,根本就不知道它怎么会出现在别人衣柜里!大壮哥来我屋里,是因为我那屋子漏风,他想帮我看看,我说太晚了不用了,他非要看……一来二去的就拉扯上了,我跟他什么都没有!”
红英冷笑:“你自己听听这话好不好笑,谁不知道我家男人是油瓶倒了都懒得扶一下的主?这样的人你说这黑黢黢的他去给你堵风口……说谎也不知道先打个草稿!”
围观众人的表情都很耐人寻味。
林家的林大壮确实是出了名的懒汉,没少让家里操心,能娶上媳妇儿都是林家老两口吃苦耐劳攒下钱让媒婆说尽了好话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那么热心去帮人修屋子?要说两人没点什么,还真是说不通。
魏思眠哭得更凶了:“我没有说谎,我没有!”
姜岁安
() 抚的拍了怕她的背脊。
他虽然不是女孩子,但也知道这年头女孩子的名节比命都重要,这件事就算不是魏思眠的错,闹开了魏思眠也会遭人非议,毕竟这狗屁的世道就是这样不讲道理。
“林大壮呢。”他冷静的问:“他也是当事人,怎么没看见人。”
红英下意识就朝堂屋看去,姜岁转过头,就见一个黑瘦的男人靠在堂屋边上正在看戏——是的,看戏,姜岁甚至从他脸上看出了几分得意,好像非常喜欢看见这种两个女人为了他“争风吃醋”的场面。
之前来林家吃饭的时候,姜岁并没有怎么留心过林家的家庭构造,跟林大壮两口子也就是一面之缘,就连他们长什么样都没有记住。
林大壮见姜岁看过来,顿时道:“女人吵架,找我干什么?”
姜岁:“这件事因你而起,不找你找谁?”
林大壮道:“这事儿就是红英瞎扯,我跟人家知青只是说说话,她就要死要活的,我哪儿知道她闹这么大。”
他这话说的还不如不说,言辞之间好像还真跟魏思眠有点什么,是红英气量小容不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