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的人,对嵬名岘这样憨货,别说三七,恐怕连二九都是奢望。 杨臻不喜欢憨货,瞧不上小人,他虽算不上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但见了小人欺负憨货这档子事却也有些不好受。管闲事的手既然已经伸出去了,那便管到底吧。 “以后别再去找他了。”杨臻边走边说。 “什么?”嵬名岘不明所以。 杨臻扭头瞅他:“你有手有脚,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方式养活自己呢?” 嵬名岘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但眼中却有了些波纹,他扭过脸去不再说什么。杨臻对他的鄙视和讥讽从一开始就毫无隐藏,他在江湖上奔走这些年什么样的话没听过,什么样的眼光没受过,从前他一向视而不见、不当回事的,毕竟江湖偌大,乌合云云,实在没必要按照旁人的眼光活着。可如今被杨臻这样看不起,他却十分不自在。那种不适附骨难消,难以言喻。 二人回到快意楼时已是时近黄昏,杨臻在柜上要了饭菜便回房了。与杜三斤聊过后,杨臻心中算是有了半边谱:那个眉心一点红的雇主多半是故意交代出姓氏的,只言姓而不道名,说明江姓这一线索分量足够。对方早已料到会有人找上杜三斤,或者说他一直在等着有人来从杜三斤那里问得这个答复,他的目的就在于告诉朝廷有个姓江的跟闻训古有仇,难道那人甚至都不期望嵬名岘能得手? 杨臻在房中等了不久,小二倌就把饭菜送上来了。他看着桌上的饭菜出神,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江湖上有什么姓江的厉害人物。可那人既然肯说出来,这江姓便应该好歹是有些名气的,若真是无名小卒,专门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他心中一紧,横生一念:若这江姓并非江湖中人呢? 江?十几年前被抄家的江文杲会与此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