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臻开口道:“劳驾殿下,那只手。” 小侯爷安静片刻后索性坐起了身,抬手轻轻撩起了面前的半边轻纱。撤去那层朦胧,杨臻随意一个抬眼便对上了一双微眯的丹凤眼。 杨臻慢慢深吸了一口气。 “小侯爷……”一旁的勾佩显然是没料到小侯爷突然掀了帘。 小侯爷大概也就是中衣之外又罩了一件宽肩广袖的素袍,黑发轻垂,上半边用一支白玉赤杨簪随意地绾着,看上去俨若瑶池边临水而照的散仙。 “无妨。”小侯爷看着杨臻,微微一笑,并伸出了另一只手道:“秦大夫请。” 杨臻低下头安静把脉。他从前只觉得男人长成鸿踏雪那样子就算是漂亮的了,如今与这小侯爷一比,反倒显得鸿踏雪有些小家碧玉了。 他乱七八糟地想着,收回了手,低着头说:“湿寒之源距心脉远些,虽是沉积多年,但尚未累及心肺,只是近来阴天潮气重,引得痹症复发,并无大碍,煎两贴药便好了。” “有劳秦大夫了。”小侯爷仍是笑。 “秦大夫请这边拟方。”勾佩领着杨臻坐到一边的圆桌旁。 杨臻将盘算好的方子写好,并由勾佩接了过去。 勾佩似乎也是懂医术的,他将方子上的几味药以及用量一一览过,药方前面与从前吴乃庸所开之方并无出入,毕竟医治痹症的法子万变不离其宗,只是到了后面却令勾佩皱了眉。 “川乌有毒。”勾佩捏着方子看着杨臻,满眼打量。 “巧用则为药。”杨臻笑。头一回遇见敢怀疑他的医术的。 “那巴戟天呢?”勾佩问。 “世子殿下肾经有些虚。”杨臻答。不过这话说出来后他便觉得有些欠妥当了,旋即改口道:“气虚。” 勾佩把眉头皱得厉害,连带着额头上的疤也起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