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听。” “小侯爷说,像秦大夫您这样的大夫怕是以后也再难遇见了,他日后都会好好调养,江湖路远,只希望来日秦大夫再路过庐州时可以到侯府一坐,哪怕不为诊病,权当是再会故人也好。”勾佩说。 杨臻不禁攥紧了手中的方盒。 像探访故人一样?他何德何能? 他沉默了片刻后,点头道:“好。” “如此便多谢秦大夫了,告辞!”勾佩拱手。 “后会有期。”杨臻也与他拱手。 杨臻抽出画卷,胳肢窝夹着方盒,边往回走边把画展开看。 穆小侯爷作画实在不喜欢用鲜丽的颜色,除却通用的血色红杨之外,其他都是晦暗的色调,这幅画也不例外。纷飞无源的血色杨花漫及上下,风向西北去,鸟从东南来,两个意象在整幅画的偏侧相遇。不知是山是林的地方上有几块丛石,未沾到红杨的一分一毫。 这幅画杨臻并未在画室中见过,应该是穆小侯爷新画的。杨臻抿嘴,又是杨花和杜鹃的旷世绝恋,他这个看客都觉得有些乏味了。 画的左上端还有一首七言诗:安得春至换新至,庆与梅开续杨开。城芳难期明眸睐,外道怎见人徘徊。 “啧。”杨臻咋舌:好兴致啊,画圣不愧是画圣。 杨臻读书不少,不过他肚子里的墨水从不用来附庸诗情画意,从前与宿离在竹林里呆着的时候听多了宿离的文绉绉,他偶尔也会给宿离几句附和,但作诗什么的他真是没兴趣。用多年前方廷和老先生评价他的话来讲就是,“满腹经纶尽损人”了。方廷和也教训过杨臻这不务正业的嗜好,不过时间长了却发现“损人之言亦有妙语”,说到底是杨臻的天性,所以老先生也就不再多啰嗦了。 反正这画是替柴赓要的,画成什么样,到时柴赓喜欢就好,他说多少都没意义。若是到应天府之后事情解决的顺利,他再稍微回个头去趟徐州把画给柴赓搁下就是了,顺便也朝柴赓炫耀一下他这身画圣之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