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添酒。 嵬名岘斟酌了一下说辞,“不假思索。” “连一点意外都没有?” “基本没有。” 杨臻抿嘴:“看来还得谢谢钱津达的说和了。” “他确实比我早到。”嵬名岘说。这茬他忘了说,杨臻却仍然猜得到。 “同为剑客,你怎么看他?” 嵬名岘顿了片刻,皱眉道:“我和他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提起钱津达,更多人的第一印象是仗义的一庄之主,而非曾经山海剑客榜上的第几名,而嵬名岘终其一生自始而终也就只是个杀人如麻的剑客而已。 “你似乎对他意见很大。”嵬名岘说。 杨臻笑了两声说:“这话咱俩私下说说还行,你别出去给我拉仇啊,我还想多演两天戏呢。” 嵬名岘哼声,为何会这么想他?他觉得杨臻有些瞧不起他了。 “我虽然一直想东想西,但如果钱津达真的合适的话,我不会反对他做盟主。”杨臻说。 嵬名岘的剑眉越皱越拧巴,杨臻这话是在说给谁听?为什么跟从前差别那么大呢?莫非——嵬名岘警觉地想往四周看,桌子下面却被杨臻蹬了一脚又不得不把目光收了回来。 杨臻叹气:“说实话,江湖是江湖,自家的事自家人管,我虽然总撇不了家里的名头,但终归不愿意江湖的事再被外人指手画脚。” 嵬名岘还有点糊涂,不过他也看明白了杨臻是在演戏给人看,方才说想演戏,现下这就演上了。 “这话应该说给该听的人。”嵬名岘说了句放在哪里都合适的废话。 杨臻以眼神盛赞嵬名岘孺子可教,又道:“真正该听的人反而不应该需要听,这种事应该自己胸有成算才对,都是要做家翁的人了,怎么还会亦步亦趋地跟着别人的意见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