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搓了搓他的脏脸说。 苏纬的困惑更甚,他觉得杨臻是在哄他,他一直以为冲经比什么都重要。可他从来没吃过什么苦,更没有多少宁死不屈的傲骨,被那些皮面人威逼恐吓几轮之后也就再也藏不住了。是与不是之间,苏纬暂时不得而知,胆战心惊了这么些天,他小师父让他安下心来好好休息一下他完全无法拒绝。 安顿好苏纬,杨臻得好好谢一谢钱津达。 钱津达接受得坦然,这是他应得的。热络了好一大轮之后,钱津达才问出了心中所惑:“方才苏小兄弟说的冲经是……”他隐晦地端详着杨臻的面色,又道:“若是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杨臻真就应着他后半句没回答他的话。诡异的寂静持续了片刻,杨臻才对着钱津达那张颜色复杂的丧脸说:“从前是不好说的事,如今看来不是了。冲经是家师,是药师谷的护身之技。” 钱津达眼中有些歆色,杨臻肯跟他说这些让他受宠若惊。方才的疑问虽然也有些欲迎还拒的做派,但他实际上也没抱多大的期待,毕竟没人会奢求旁人把家底私隐和盘托出。“林神医的本事……”他饮茶掩盖神色,“那自然是世不二出的神技了……” “世人大概都会如钱庄主一般这样以为吧。”杨臻长吁短叹。 钱津达笑问:“难道不是吗?” “冲经其实跟修经简书差不多,不过是一门修身养性之法罢了。”杨臻轻哼一声,“真要说的话,无非是治病调息的效用更佳罢了。” “仅是如此?”钱津达不大相信。 “医者的绝活,能干什么?只是外人不知情,更喜欢用无端揣测来满足好奇,平白把补药吹成了仙丹。”杨臻说。 钱津达看得到杨臻眼中的不屑和嘲弄,不由得有了许多羞愧。他又何尝不是杨臻口中那些外人呢?只是——堂堂神医潜藏了多年的看家本领真的只有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