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大的火气都没法冲着这座院子里的人发。他甩袖离去之后,薛执戟上去把门阖严横上门闩,转身等候周从燕的安排。周从燕能有什么安排,不忍心看杨臻一眼,又不舍得少看他一眼。面对着灵堂之时她不自觉间便是满脸愁容,她自己意识不到,但薛执戟他们都看在眼里。 虽说亲眷守灵常素禁食,但宿离方尔玉还有徐枢和乌显炀都试着给杨臻送过饭食,无奈杨臻就坐在蒲团上一动不动不肯搭理任何人。 “你看他这个样子……”宿离在周从燕跟前急得团团转,关心则乱的样子倒像是比周从燕先一步愁疯了似的,“他心脉有伤,哪里经得起……” 周从燕也是心力交瘁,送走钱津达还得顾着安慰院里这帮子男人。她按下仍想给杨臻送饭的徐枢说:“算了,让他自己待一会儿吧,他有分寸的。” “什么分寸经得住这般磋磨?”徐枢多难得找回这种为人焦心的感觉。 “我和小方在这守着,你们都回去歇着吧,有事的话会告诉你们的。”周从燕说。 人人都不愿离去,但留在这里又没有任何助益,到底都是在一座院子里,稍有动静便都能知晓,他们也就知情识趣地不在这里干等着添乱了。 周从燕往阶上一坐,安静地看着堂口。那里的杨臻背朝门口面对棺木抱着一把剑静静稳稳地盘腿坐在蒲团上。先前嵬名岘在旧墟丢了剑,杨臻早许下话赔他一把,前些日子给徐枢锻臂之时他便偷闲打出了这柄剑,剑的名字他都替嵬名岘想好了,只是一通阴差阳错,剑终究还是没了主人。 静坐之中足够他百般后悔,若是没让嵬名岘去跑那一趟,没让嵬名岘离开他,或许此刻的嵬名岘还在他面前舞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