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嘴里嘀嘀咕咕。
田老头儿:“我以为你掉厕所里了,你咋这么长时间?肚子不舒服啊?”
田老头儿念叨:“你要是不舒服,我给你弄点药。”
陈兰花:“我没事儿。”
她脱了鞋上炕,盘腿儿坐在被子里,说:“老伴儿,我跟你说点事儿,就隔壁……你不知道,田大牛是不是疯了啊?这小子真是狠毒……”
陈兰花觉得,自己知道的秘密真是太多了。
真是憋得慌。
你说人不可貌相哈,田大牛长了一张憨厚脸,人看着也老实,更是有着“大牛”这样淳朴的名字,听着真是一个实打实的老实人,可是背地里对自己人真是狠毒到极点了。
她其实也知道槐花在外面不清白,但是吧,那不是田大牛自己牵线的吗?
() 还好意思用这个事儿说话?
要脸不?
陈兰花很愤慨。
田老头儿听了这些,也忍不住坐起来,说:“这小子啊,哎。”
他说:“他以前也不是个好的,你要说他干大的坏事儿,他还真是不敢,但是对自家人倒是自私。就说逃荒,村里一般去世的都是年纪大或者原本就身体不好的,真的去世的小孩子,也不过就他家一个。那可不是老陈家刚生下来的养不活,他家那个小儿子当时都四岁了,没立住啊。逃荒那么一点点粮食,虽说不能都给孩子,大人活才有活路。但是开始那会儿还有粮食啊,也得分着吃啊。最起码保证孩子不饿死,他家倒好,紧着他吃,他家那个小的愣是饿死了,我就晓得这人也不是个真老实憨厚的。以后我们少跟他来往。”
陈兰花:“虎毒不食子,真是个狗东西。”
“这人就是极度自私,他又不是能耐人,不敢惹外面的人,可不是就窝里横。”
老两口相当鄙夷田大牛了。
陈兰花嘟囔:“田富贵也不是个好的,可是最起码还能装出一副温情的嘴脸,这货真是,靠着媳妇儿过活还这样,真是软饭硬吃。”
田老头儿:“咱也别操心他家,管不着,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田老头儿也做了好些年村长了,很是了解村里的情况,更是知道,有些屁事儿,就没必要管,保不齐你好心,人家夫妻还觉得你多管闲事儿呢。
再说看着那个槐花也不是个拎得清的。
“睡吧,不早了。”
陈兰花:“哎。对了,老头子,你说咱们明天能发工钱吗?就是小活儿的钱。”
田老头儿:“不能,明天周天,村委会也休息,得周一了。”
陈兰花:“哎妈呀,我急啊。”
田老头儿笑了出来,说:“也不急于一时。”
老两口絮絮叨叨到半夜,他们睡得虽然晚,但是好在第一天也不用早起,一家子睡到天大亮才起来。就这,老人家也是起的最早的,还是岁数大了觉少。
田老头儿是第一个起来的,一拉开窗帘就看到外面飘着鹅毛般的大雪,洋洋洒洒的雪花呦。
田老头儿穿着棉袄开门出来,雪还在下,估计是快天亮才开始下的,这么大的雪,地上也只有薄薄一层,可见下的时间不长,老头儿也不着急扫院子,去给大门打开。
他寻思了一下,想到今天是他家负责扫雪的日子,嗯,上一次打架的事儿,接连打架,他家扫雪的活儿要干到十一月末了。一般轮到他家的时候都是几个儿子出去干活儿。
不过今天田老头儿起得早,倒是拎着扫帚出门,他这年纪也不耽误干活儿。
田老头儿出门扫雪,陈兰花也开始做早饭,虽说是下雪,但是陈兰花可是一点都不打怵的,他家柴火堆可是搭着棚子的,虽说当时花了点钱,但是这下雨坏天的就体现出好处了。
完全不担心潮湿引不起火。
周天都在家要干活儿的
,不像是平日上课,坐着没活儿,她一大早就蒸菜饼子,陈兰花也是个能干的,捞上了酸菜,砰砰砰的开始剁菜,田青柳听到动静起来帮忙,青柳就不像老娘那么能叨叨,话很少的。
陈兰花拿出一小块肉,切碎了搅在酸菜里,念叨:“你看看,以前哪有这个日子,还吃肉?吃屎比较快。”
青柳:“……”
她嘴角抽了抽,说:“娘,咱一大早的说这个干啥。”
陈兰花:“那咋?你还嫌弃?我说的可是实话。”
娘俩儿一起包菜饼子,这时两个儿媳妇儿也过来了。倒是小孩子觉多,还没醒呢。
他们也没把孩子叫起来,不差这么几个崽干活儿。
几个人很快的烧了起来火,蒸着着菜饼子屋内也多了热乎气儿。
田甜醒来的时候,就听到院子里说话的声音喳喳个不停了,她揉揉眼睛,十分不想离开热乎的被窝儿,不过吧,也不能不起来啊,田甜穿上棉袄,给自己穿的暖暖的,这才推门出来,她哥都已经起来出去了。
陈兰花:“你倒是会抓时间,正好早饭好了,你起来了。”
田甜嘿嘿笑,凑上前说:“奶,我昨天有点太累啦。”
陈兰花斜楞她一眼,说:“要不是看你昨天跑了大半天,今早可早就叫你了,赶紧的洗手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