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说话,一般是神识交流,旁人不可能听到!这也是为何明哲放任她不管。 “来找我何事?”明哲坐在床边,面无表情。 槐序眼神闪躲,神情紧张,说话闪烁其词:“槐序就是来看看师兄身体如何,现在看到师兄脸色红润,神清气爽,想来应该没啥问题,既如此,槐序就先告退了!” 槐序转过身子,移动脚步,想离开屋子,走到门前,却被明哲喊住:“走这么急干嘛?我还有事要问你。”明哲手一挥,门就锁上了,他可没打算这么放槐序走。 槐序虽然很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慢慢转过身子,尴尬一笑,“师兄!” “别打感情牌,你师兄我不吃这一套。你若是自愿说出,我可既往不咎,若是不愿,我也有很多种办法让你开口。你自己选吧!是自愿,还是被迫?”明哲说话一点情面也不留,完全不给槐序回旋的余地。 槐序再三纠结,心绪烦乱,她不知该不该说实话。若是明哲知道了真相,后果将会如何,她也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 “不急,你还有一盏茶的时间,不必用谎话糊弄我。这么跟你说吧!你说不说是你的事,我做不做是我的事,即便你不说,也不代表我不知道。” “师兄早就知道了?”槐序将信将疑。 “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明哲说话轻描淡写,但他脸上的笑容却很诡异。 思忖了许久,槐序放弃了狡辩,“师兄想问什么,便问吧!” “第一个问题,你是否早就知道我会带你进入凝语的梦境?” “知道!”槐序回答得很干脆。 “第二个问题,你是何时知晓此事的,又是何人告诉你的?” “我们还没见面,这个计划已经开始。或说天枢踏进洛阳城的那一刻,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凝语彩楼招亲、天枢昏迷不醒、天权府前闹事、凝语中邪昏迷,本来进行得好好的,你的出现是最大的变局!你看破了蜃景,救出了天权等人,还把柳庭风引到洛府,你的出现打乱了既定的计划。为了一切重回旧轨,我被迫出手,这不是凝语的主意,而是师父的意思。他想看看你的实力,也叫我见识一下你这位师兄。当然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你是我师兄,我只知道清寒心里那个人是你!人间的七情六欲本不该困扰我,但我做不到,我不能把清寒让给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槐序白了明哲一眼,谁叫他身边有一个清寒还不自足,偏要沾花惹草。不过细想一下,她也是他的师妹。她恨明哲身边有那么多红颜知己,可她自己不也是其中一个?如今想来,也是可笑。 “师父说你这人没有弱点,我偏不信,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弱点!我设下了局,把你们带入圈套之中。我自认为你的弱点是愧疚。你身边有那么多人,一定有对不起的人。我从清寒入手,叫她把婉仪和予薇带入幻阵,她怀疑了我,但我的话很快打消了她的顾虑。我清楚她的弱点,在她生命里你是一道不可磨灭的光,只要与你有关,她一定会在乎!一切按我的计划进行,你死了,也活了,还找来了一个连师父都不敢随意出手的人。我斗胆猜一下,她也是宗师。” 明哲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活过来的?我亲眼看见你用剑划开了喉咙,流下的鲜血,染红了地面。你倒在血泊中,没了呼吸。旁人死了便是死了,你却能复活,我不相信世上有起死回生之术,除非当时的你是假死。” “与其觉得我是假死,倒不如说说你对死的看法。每个人看待死的目光都不同,有的人觉得死便是生命走到尽头,有的人觉得死便是斩断尘世的联系,有的人觉得死便是所有人都忘了你。对我而言,死是一场长眠,当我醒来之日,手提三尺长剑,斩尽路上的荆棘,于高山之上,俯视卑微的沟壑。” 槐序觉得他这人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怪不得师父说他这人没有弱点,连生死都能看淡的人,还有什么弱点? “那我姑且当作你睡了一觉,你醒了,揭穿了我,让我输的那么彻底,我本以为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殊不知你才是幕后黑手,你利用了我,骗过了所有人,连师父都没看穿你的心计,果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过这也没关系,落在你的手中,好过死在清寒手中,那样的话,只会两个人都痛苦。但你没杀我,这一点出乎我的意料,我虽没亲手杀你,但也是害你自戕的元凶,你理应杀掉我。看见你舞的那一手剑招,我才明白,你和师父早就相识,但我不敢确定你就是师兄,师父从未提及你的存在,一个字也没有,这么多年来,我还以为自己是师父的唯一弟子,没想到我还有你这个师兄,清寒也绝不会想到,我和她心心念念的师兄竟然是同一人。” 明哲付之一笑,“你没想到,我也没想到,儒圣还收了一个弟子,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有人为他养老送终。” “你一直是这个样子吗?不喜不悲,把任何事都看得很淡,像个隐士一样。难道你心里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吗?” “也不能说什么都不在乎!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我也是一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臣子。” “秣房不是不属于朝廷吗?” “你还知道秣房?”明哲有些意外。 “我知道你,但不完全了解你,师父对你的身份从来都是只字未提,在此之前,我甚至不知还有个师兄!清寒也不愿提及你,我知道的很有限,其余都是我那妹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