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路!”凌云一字一句。 “既然你知道真相,为何不早告诉他?陪着他大老远来此,不觉得累吗?” 凌云苦涩道:“谁说我知道真相?我只是有一点发现,其余的都是假设!刚才说的那些,只是我推理出来的,称不上证据!熙悦,你要知道,不是每一桩案子都有证据,不是每一个罪人都能绳之以法。办案就是要大胆假设,找出线索,一针见血。当你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那个,无论多么不可置信,也是真相!所谓推理,就是将细小的线索放大!” “若找不出证据,此事便一直这样下去?”熙悦这句话,一针见血,抓住问题所在。 凌云深吸一口气,“善恶在我,毁誉由人,盖棺定论。昔时神农曾言,过去之事皆为既定,必将发生,无法改变。我们看到的不过是已经发生的事,出现在哪,何时发生,这些都是注定好的,我们只是旁观者。我们的出现,不会影响结局,好比历史不会为某一个人而停下。已经发生的,纵使千般悔恨,也不会更改,这便是道!无所谓好或不好,人生一场虚空大梦,韶华白首不过转瞬,唯有天道恒在,周而复始,不曾更改。” “既然都是注定好的,那我们还来这儿干嘛?” “熙悦,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这么明显的道理,你都看不出来?”凌云苦笑道:“做人不求事事顺心,但求心安理得。只有做过,体会过,经历过,才不会有遗憾。就算我不让他来,难道他不会偷偷来?不到乌江心不死,不到黄河不死心。与其偷偷摸摸,不如光明正大,反正也查不出什么,就让他折腾呗!最多就是陪他跑跑腿,累点无所谓了!” “你倒是替他着想!”熙悦笑道。 “我在意的可不是他,他一个大男人,还能把自己弄丢不成?我在意的是你!”凌云握住熙悦纤细的玉手,含情脉脉,“这么好看的美人胚子,万一被哪个家伙惦记上了……” “你再说一遍试试!”熙悦反手握住凌云的手指,使劲一掰。 “痛啊!熙悦,你快松手啊!”凌云痛得表情都扭曲了。 “你这种人,还会知道痛?难以置信!”熙悦轻蔑一笑。 凌云痛得都快哭出来了,“熙悦,我错了,你松手吧!真的要断了!” “对付你这种人,必须下狠手,只有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痛,你才会长记性!” “这岂止是刻骨铭心,简直是生不如死!” “你说什么?”熙悦加大了力度。 “我说我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吧!”凌云求饶道。 “那我问你,带我们来宛陵,倒是为了什么?” “秣房这几日有大动作,把他留在京城,只会让他陷入不必要的麻烦中,还不如找个理由,带你们出来逛逛。自从带你下山,就没带你出去逛逛,一直待在京城,你应该觉得很无趣吧?别狡辩,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要能守在他身边,你做什么都愿意。客套话说说也就算了,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这次出来办案,就当是游山玩水。这话千万别跟他说!” 熙悦松开了手,“什么大动作,还不让他掺和?” 凌云捂住发紫的手指,一边吹气,一边解释:“这个我真的不能说,秣房的规矩就摆在那儿,你就算把我杀了,我也不能说!不让他掺和,是为他好,你也不想他惹麻烦吧!我跟你说的这些,一个字也不能告诉他,不然以他的倔脾气,必定惹是生非!” “你还真是为他好!”熙悦笑道。 “我这人刀子嘴豆腐心。人待我以善道,我必倾力而报之;人待我以恶道,我必竭力而杀之。他帮我办了这么多事,我还他一个人情,理所当然。” “既然你把他带出来了,为何不带上鸢儿和小穹?” “那两个傻丫头又不是秣房的人,相比待在相府,跟着我们乱跑,反而更危险。我不想她俩搅这趟浑水,安安心心待在相府,等这阵子过去,一切就会好转。” “你考虑了这么多,还真是煞费苦心。” 凌云忽然来了兴趣,“你是要感谢我?” “少来!咱俩的帐还没算清,还想让我感谢你?痴心妄想!”熙悦嫌弃道。 “咱俩有啥旧帐?我又没得罪你,顶多是说几句玩笑话。难不成这点小事你也要跟我计较?” “为何不计较?你这人就是欠收拾,不好好教训你一下,你是不会长记性的!” “那可未必!有的人说话,我肯定不听;有的人说话,我洗耳恭听。特别是像你这样的仙子,妩媚动人,每一句话都说进我的心坎,如听仙乐耳暂明。” 熙悦听不下去了,“打住!逢迎的话还是少说点,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 “这哪里是逢迎的话,明明都是我的心里话,要不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凌云扯开衣襟。 熙悦浑身一哆嗦,退避三尺,“别,我没兴趣!” “你怕什么?不敢面对我真诚而炽热的心?”凌云挑了挑眉。 “凌云,你能不恶心人吗?”熙悦差点吐了。 凌云垮着一张脸,有气无力道:“我说实话你不愿意听,我说假话你又不认账,你到底还要我怎样?我累了,毁灭吧!” “我不需要你对我太好,这样我莫名有种压力,总觉得对不起你。” 凌云难以置信,“我没听错吧?你对不起我?” 熙悦深吸一口气,“我承认你这人平日里看起来不靠谱,但在关键时候,还是靠得住的!你设身处地为明哲、为鸢儿着想,单是这一点,那些别有用心接近我的人远不如你。在最艰难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