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终于继续开了口:“我还有其他的东西。”
“什么?”
中村拿出了一个录音笔。
给侦探送完饼干出来,就径直来到了餐厅角落的松田瞪大了眼睛。
那是他给中村的证据,那些证据不能成为决定性的证据,却会给最近的选举上添点小麻烦。
“如果我拿不到这笔钱,我会在选举当天,将这些放出来,并且自裁在选举会。”中村赤红着眼,意外的平静了下来:“反正拿不到钱我也活不下去。”
明明中村只是安安静静的在那里坐着,但是他的疯狂却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松田心一紧。
他之所以没有放出来,是因为这些不足以成为确凿证据,将他拉下马,现在却变成了中村用来威胁佐贺的东西。
“疯子。”佐贺形容中村。
贝尔摩德也跟着说了一句:“疯子。”
想出这个对话的雨野初鹿,简直就像是天才中的疯子。
Boss说的没错。
雨野初鹿这个人,天生应该身处黑暗之中。
“在失去信子之后,我已经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中村垂下了头,他胡子拉碴,看起来整个人都显得很颓废。
这样的中村老板,仿佛回到了信子走之后的那段暗不见天的日子,松田打算待会找个机会去跟中村谈谈。
“说是为了女儿,但还不是为了钱?”佐贺站起身来,椅子腿跟木质地板碰撞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既然我活不了,我总要拉一个人陪我一起下地狱的。”中村咬紧了后槽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
他的眼中倒映出了佐贺那张每次看到都恨不得拿刀子划破的脸。
他看到了错愕,惊讶,厌恶,唯独没有一丝后悔。
“坐着等吧。”佐贺说道。
他起身去书房的保险柜里面取钱,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而这种转账太引人注目,所以纸币更保险。
没有任何人能追踪到这些纸币的来源是佐贺。
没过五分钟,一皮箱的纸币就摆在了中村的面前,那个数量是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地步。
“要清点一下吗?”佐贺嘲讽的说,他的声音尖酸刻薄,要是他以这副模样出现在媒体前,肯定会引起哗然大波。
“不用。”
中村合上了皮箱的盖子,在他准备将皮箱拿走的时候,佐贺压住了皮箱的一头。
“我怎么确定你方才威胁我的这些事情,不会真的发生?”佐贺为人处世小心谨慎。
“U盘里面的东西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我预约了后天的飞机,并且在五天前已经预约了国外的医生,您选举的当天是我做手术的日子。”
“医生的名字。”佐贺停住了话头,他的视线如同一只恶毒的黄鼠狼盯着一只鸡一般。
——索尔·扎克利。
贝尔摩德翻找书页,在后面找到了对应的词条,念道。
“索尔·扎克利。”中村停顿了一下,就像是忽然卡壳,现想了个名字出来:“我没有必要骗你,要不是为了治病,我为什么要来找你?”
佐贺听出了中村语气里面的古怪:“谁知道呢?去查这个医生的电话,为了你的病情着想,我询问一些细节你应该不介意。”
松田的心下意识的一紧,老板在撒谎,他的直觉告诉他老板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句真话。
可如果不是为了治病,他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的确有这样的一位医生,要我转接吗?”
“你就帮我问问中村君的病情吧,说他太可怜了,问能不能从他这里给中村君捐点钱。”佐贺的手放在了自己肥胖的肚子上。
看到中村慌乱的眼神,松田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手指攥紧到自己的手心之中。
他知道在进门的时候,中村被人搜出来了身上随身携带了一把水果刀。
松田开始环顾四周的情况,确保待会在发生争执的时候,怎么能完好无损的将老板带走。
秘书按照所说,用流畅的英语问话,过了一会压断电话。
松田绷紧了身子,连中村都忍不住呼吸紊乱了一瞬,贝尔摩德并没有说时间,他随口编的。
他的记忆最深刻的,是女儿的生日,妻子的忌日,还有密利伽罗先生跟他相遇的日子。
“他说抱歉,但是可以将钱存在他们的基金会里面。”
松田松了一口气,但是中村却僵硬住了。
五天前的预约,那个时候……他才刚见到密利伽罗先生……可是他怎么知道他会编造这个日期?
“祝你能活着享受到这些钱,中村君。”佐贺说道:“你不介意我找人跟在你的身边配合你的治疗吧。”
“我怎么确定你不会对我下死手?”
“这是法治社会,中村君。”佐贺说道:“我又不是什么黑恶势力。”
这句话说的极其讽刺,中村脖子上的青筋为了忍耐这一句话而暴起,显得很恐怖。
他的忍耐度已经快到极限了,他的喉咙发出了如同快死去的猎物一样,绝望的低鸣。
——中村先生,接下来,看向了你旁边的酒杯,拿过来撒到佐贺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