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苛责雨野初鹿了?
明明每次被他那个肆意妄为的性子和话弄得心烦意乱的是他。
“行了,就到这里吧。”琴酒想起了贝尔摩德那句话,突然止住了话题说:“剩下的接下来再说。”
接下来再说……
雨野初鹿感觉未来渺茫,他讨厌抄写,毕竟那些无聊的东西其实他早就记住了。
他下意识的又揉了揉自己的胳膊。
琴酒看见了,问他贝尔摩德之前跟他说的话:“会后悔吗?”
雨野初鹿一头雾水:“后悔什么?”
琴酒抬了抬下巴,眼睛落在了雨野初鹿前几天还抬不起来的胳膊上。
雨野初鹿意识到了,
视线跟着落在了自己按压手臂的手上,嘴唇一抖却很坦荡:“后悔倒是不后悔,毕竟我是动笔的,你是拿枪的,分工不一样,所以承担的后果也不一样。”
最佳结论,合理且靠谱。
说到这里,雨野初鹿脑子里蹦出了一个想法:“看在我给你挡枪的份上,这个抄写能不能……”
琴酒冷漠拒绝:“你想都别想。”
雨野初鹿瞬间就像是蔫了的花一样趴在了桌子上,眼神无光。
“那这些老鼠,现在怎么样?”雨野初鹿懒洋洋的问道。
“死了一个,补了一个,还有几个。”
比起在说卧底,琴酒像是售货员在清点货物。
“哦对了,还有几个,为组织立下了不少功劳,快要拿到那位大人给的代号了。”说道这里的时候,琴酒嗤笑一声。
“能在组织里拿到代号的人,要付出他们最引以为豪的正义,手上沾满无辜的鲜血,到时候当他们真的回归了正义使者的身份之后,还能像是最开始那样,有着同样的心态吗?”
琴酒很少会跟雨野初鹿说这么长的一段话。
这算是少见中的少见了。
“你今天心情很好?”雨野初鹿抬起头看他。
他将笔架在手指之间,用指骨弄着转了一圈。
虽然他的手不能抄东西,但是能在这种状况下玩。
大概玩和记,这两种事情根本不能同时而语。
“东边那块从现在开始由我负责。”
雨野初鹿脑子转的快,尤其是在商圈混的久了之后,对于赚钱的灵敏度也高。
这是乌丸莲耶给琴酒的补偿。
“那块油水大,挺好。”想了想,雨野初鹿又眨巴了一下眼睛去看琴酒:“是我的小石头的功劳吗?”
雨野初鹿的眼睛很大,不戴眼镜的时候能看清楚眼皮上长长的睫毛。
他的这幅表情很难有人会说一句不是,而且这事情本来就是因为那块石头取信于那位大人。
琴酒也就顺其自然的点了头。
头上的水滴顺着他丝滑的头发落在了地上,砸起了一片小小的彩虹。
这一点头,雨野初鹿整个人就骄傲了起来:“看吧,独一无二的东西永远是最为珍贵的,都说了它们跟我有缘。”
琴酒懒得理他,他的银色长发还在滴水,有点不适应,去拿了毛巾,也懒得擦,就这么随意的放到自己的头顶上吸水。
过了一会,雨野初鹿电话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表情从刚才的骄傲变成了嫌弃。
转变速度非常之快,快到跟京剧变脸一样。
雨野初鹿还是接了,没一会琴酒就听见雨野初鹿难得在他的客厅喊:“雨野富司,你别逼我骂你,你要是敢这么做,我明天就让你的死亡消息上头条!”
刚巧伏特加给琴酒也打了电话汇报最近的情况。
嘴上说着不骂人,但伏特加在电话那头听着雨
野初鹿荡气回肠的骂了一句:“你脑子要是长不好,就晃一晃里面的水,至少均衡一点。”
雨野初鹿从不说脏话,良好的素养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不谙世事的公子哥。
但不说不代表不懂,逼急眼了,他能用各国的脏话来轮个遍。
还没等对面骂回来,雨野初鹿直接将这点点苗头压在盲音里,挂断电话的速度很快,然后直接来了一手关机,让雨野富司再多的话都憋在了肚子里。
屏幕一黑,雨野初鹿就往轮椅里一窝,半句话都不说了,只顾着喘气了。
别看他嘴上不饶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在没不熟的人面前,摆的明明白白,任性得很。
琴酒也挂了电话,坐到椅子上,长发落在脸旁胸前,头上盖着毛巾,双手自然下垂放在膝盖上,“我之前就说了,早点让组织把你那边碍眼的人解决了。”
“我不想让组织掺和我的家务事。”
琴酒计算了一下最近自己的时间,“要我来也可以。”
雨野初鹿想都没想就摇头拒绝:“杀他?脏了你的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琴酒在毛巾下眉毛轻挑:“舍不得?”
“不是舍不得,只是我的计划还没到这一块,留着他们还有用。”雨野初鹿将笔从旁边拿了起来:“他敢动我母亲的遗产,就得付出点代价。”
还没等雨野初鹿在纸上写剧本,琴酒就将他的笔抽了出来扔到了旁边。
雨野初鹿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