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说,让她以部队派遣的名义去工厂,但蔺葶不能否认这其中少不了同学的帮忙。
所以,她还是给钱海涛争取到了随行的机会。
还在等老同学电话的钱海涛直到坐上车,出发去第一家工厂的路上都是懵的。
尤其听说同行的另外一男一女居然是跟拍记者时,一肚子的疑问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就怕不小心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
还是蔺葶不怎么顾忌,直接将事情的始末大概说了一遍。
钱海涛没想到自己只是想给老同学找个外快,顺便帮舅舅解决燃眉之急,居然还能惠及到自己。
要知道,能认识那些个厂长,对于百货大楼销售部副经理的他来说,好处可太多了。
想到这里,钱海涛感动之余,又有些不放心,他瞄了眼低头写写画画的记者同志,到底没忍住,小声问:“说这个没事吗?”
蔺葶笑回:“能有什么事?本来就是你为咱们牵的头不是吗?”
钱海涛挠了挠脑袋,很是不好意思:“其实不用带上我的。”
怎么可能不带?蔺葶可不是会独占好处的白眼狼。
不过也没有必要一直在这事上纠缠,她便转移了话题:“咱们先去你舅舅的钢铁厂,你跟我说说那边的具体情况呗?”
闻言,钱海涛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作为土生土长的天京人,再加上工作原因,他不仅了解钢铁厂,市里其余大小工厂也是如数家珍,当即就介绍了起来。
不止蔺葶听的认真,就连一直没说话的宁瑜也听的仔细。
二十分钟转眼就过去了...
不知是看在部队的面子,还是工厂的机器实在等不了了,蔺葶一行人的到来,比她以为的还要受到重视。
吉普车才靠近大门处,大门便被人打开。
然后就有一个中年男人从门岗处小跑过来,很是热情的打招呼。
只是才开个头,就被一声“舅舅”给打断了。
看着从军用吉普车上跳下来的自家外甥,孙诚孙副厂长懵了一下,才问:“你怎么来了?”
钱海涛看了眼从车上下来的老同学,笑着给做介绍:“舅舅,这是我大学同学,也是部队这次派遣过来的英语翻译。”
蔺葶也顺势笑着打招呼:“孙副厂长您好,我叫蔺葶,您不介意的话,喊我小蔺就成,也是钱海涛联系我,得了他的帮忙,咱们部队才知道厂里需要帮助。”
闻言,老狐狸孙副厂长立马听出这事对自家外甥的好处,眼底的笑意顿时就真诚了几分:“既然是海涛的同学,小蔺也别客气,直接喊我孙叔...你是不知道,为了那些祖宗,这些日子咱们厂里就没人睡过好觉。”
还没有看到维修原文书,蔺葶虽对自己的水平自信,却也没将话说的太死:“孙叔放心,我会尽力的。”
其实孙诚也没敢报太大希望,但因为有外甥这层关系在,态度依旧很亲切,又与记者同志们寒暄两句,便领着人直奔车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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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厂的方厂长是军人转业过来的。
一开始只是主任,还是管后勤的,但他这人是个实干派。
也坐不住,就好学习东西,几年的功夫,就走遍了厂里所有的工序。
可以说,如今不管哪个车间,他都能熟练上手。
哪怕后来爬到了厂长的位置,他依旧会下到车间干活。
用方厂长的话来说,只有自己熟悉每一道工序,每一个产品,才能更好的管理。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十几年下来,无数次证明,他的观念是对的。
但这次,洪水出乎意料的大,又是深夜突袭,巨大笨重的机器根本来不及转移。
这时候,文化水平只到高中的方厂长,看着满是蝌蚪文的维修书时,头一次嫌弃自己的学历。
可...现学英文也来不及了,只能找人救援。
如今好容易等来人,他用布满血丝的双眼期待的看着年轻的军属。
蔺葶正在快速的翻看维修资料。
出乎她意料的,以为最多十几页的资料,实际上有厚厚的一本。
“怎么样?小蔺同志,能看懂吗?”嘴角全是大燎泡的方厂长见对方只是快速翻阅,却一直不说话,期待的心情忍不住就开始失望起来。
不想蔺葶却是点头:“可以,你们想要先翻译哪个部位的?”
闻言,一直在旁边等着的维修大师傅立马将厂长挤了开去,急的直搓手:“小同志,先看电动机,电动机进水后很有可能损坏绝缘,要么就是电源引线短路,不然不可能启动不了,你翻...翻啥来着。”
钱海涛提醒:“翻译。”
“对对对,小同志,你翻译看看,这个电动机具体怎么拆卸,要不要拆风扇,如果不需要,是不是直接从非伸端取出就行?”
修理方面蔺葶不懂,但她按照目录很快就找到了电动机那一页。
这才发现,关于电动机的就有十几页纸。
于是她看厂长:“有桌椅吗?得有十几页,我全用中文写出来吧。”
“有有有!旁边就有一间办公室,小同志您跟我来,老孙,去给同志们泡茶,对了,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