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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文璋枕在一双柔软的腿上, 发间是她纤细漂亮的十根手指,此时正动作轻柔地按揉着他的脑袋,整个人如沉浸在云床上, 舒服得不愿意动弹。

“不行。”他咬着牙, 挤出一丝力气,再次挣扎起来。

他不能这样!

他曾经发过誓,绝不占她的便宜。之前的那些, 他半推半就的那些,就已经够卑鄙了,他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

虽然他挣扎的力道不大,但还是给于寒舟带来一点困扰。

没办法了,她只好道:“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很喜欢毛绒绒的小动物,可是因为你,你身体不好,受不得惊吓, 所以府里不许养小动物。咱们院子里的几个丫鬟,头发倒是不错,但我的身份, 怎么能把她们抱在腿上摸?”

贺文璋一愣, 不禁想起那天午睡起来后,所见到的一幕。她跟小丫鬟下棋,看着小丫鬟的眼神无比的温柔。

“你还想摸她们的头发?!”他一时拔高了声音,随即口吻严肃地道:“不行!这不合你的身份!”

于寒舟点点头, 说道:“我知道啊, 所以我没有碰。这不是在摸你的吗?”

贺文璋顿时又为难起来了。

心里纠结又挣扎。

他的头发,不能给她摸。这太亲密了, 违背了他的原则。

但是养小动物,母亲又绝对不会允许。

他纠结的时候,于寒舟就继续给他顺毛毛。他的发质实在很不错,乌黑柔顺,就像握着一把丝绸,却又丝丝缕缕垂落,比丝绸好玩。

“怎么样?好朋友?要不要满足我的喜好啊?”于寒舟便问他。

她觉得这是互帮互助,互惠互利的好事。

她喜欢撸毛绒绒。而他被她撸一撸,可以睡得更好,对他的身体也不错。

互相谁也不占谁的便宜啊!

贺文璋听她问,更是为难了。这是什么癖好?他想不通,忍不住握了一缕自己的头发在手里。

并不好摸啊!

“其实你是为了照顾我,才这样说的,是不是?”他抬眼看着她道。

他不信自己的头发就那么好摸。她真是用心良苦,为了劝服他,费心找出这样的借口来。

他不禁抿住了唇,看向她的眼神带着浓浓的克制。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的喜欢太明显。她,她把他看成姐妹,没有性别的小伙伴。

于寒舟当然要否认啦,她是有一说一的,就道:“一半一半啦。只有一半是为了照顾你,另外一半是为了讨好我自己。”

说着,她微微弯腰,眯起眼睛笑着看他:“你就当为了满足小伙伴的癖好,行不行?璋哥?贺大爷?天下第一好的小伙伴?”

贺文璋被她哄着,整个人轻飘飘的,晕陶陶的,简直不知道怎么好!

她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哄人!他简直拿她没有办法!难道他还能拒绝她吗?

于寒舟不知他内心的纠结。只见他抿着薄唇,一言不发,就当他默许了。顿时笑弯了唇角,享受起他柔顺丝滑的长发。

她颇有技巧,最难缠的小猫都能被她安抚住,何况是不难伺候的贺文璋。

而贺文璋已经是放弃挣扎了。他感受着她的轻抚,那些坚持,那些原则,那些抗拒的字眼,通通失去了力量。

他是那样渴望接近她,又渴望被她接近。此刻感受着她主动的靠近,他如何还有力量抵挡。

此时此刻,他躺在她的腿上,胸腔里满是她的味道,整个人既忧愁,又甜蜜。

而后,便在说不出的舒适中,渐渐闭上了眼睛,呼吸陷入悠长。

于寒舟等他睡着后,便轻轻把他放回去。

他躺回枕头上,此刻眼眸闭着,长眉清朗,鼻梁高挺。本应是十分清俊的人物,但是苍白而没有光彩的皮肤,使他透出浓浓的脆弱。

于寒舟看着他的睡容,心头浮起微微怜惜。她小幅度地捡起他散落在外面的几缕头发,细心放好了,才轻手轻脚地爬回被窝。

“晚安。”她轻声说道,闭上了眼睛。

这次贺文璋生病,并没有缠绵太久。或者说,好得很快。

原来他生病,总要反反复复,拖拖拉拉很久,折磨得大家都不行了,才好利索起来。

这次却不一样,只三四日的工夫,便好得差不多了。

常大夫都有些意外,他来给贺文璋把脉,仔细察问一番,颇为欣慰地点点头:“不错,以后也要这样,保持心胸开阔,心情舒畅。”

这话他原也没少劝,是从贺文璋小时候劝到大的,只是不管用。没想到,娶了妻子,倒是有些改善了。

这让本来对侯夫人的做法不能苟同的常大夫,此刻也不禁佩服起来,不免打趣一句:“到底是娶了妻的男人,跟从前就是不一样了。”

原本常大夫担心贺文璋娶妻后,因为只能看不能吃,反而心情郁郁,对身体不好。如今这样的情形,在他的意料之外,但是既然结果是好的,他自然也高兴。

随口的一句揶揄,又把于寒舟在府里的地位提高了一截。

原本侯夫人就看重她,三令五申,不许府里下人怠慢。下人们本来就对她十分敬着,如今得了常大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