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又安安静静的缩了回去。
范远才一回身就望见了他们,心中也是一惊,随即快速上前,直接跪在了地上。
“草民有罪。”
他面上与其说是面无表情,不如说是麻木。
这般一脸等待着处置的神情让刚刚才反应过来的郎素简直目瞪口呆。
他不是很会哭,很会求饶吗?
这都被陛下捉了个正着了,怎么不哭不求陛下从轻发落了,这不是等着被杀头吗?
郎素到底不是那样心冷的人,尤其两人这段时间相处也相处出来了一些感情,他咬牙,也跟着跪在了范远才身边。
“你们两个,这是跟朕请罪来了?”
卫明言的神情玩味起来,“郎素,你又没犯错,你跪下做什么。”
郎素张张口,心里给范远才记了一笔,求道,“陛下,范远才不是故意违抗圣旨的,请陛下饶他一命。”
他说完,去看身边跪着的人,想让他发挥出那死皮赖脸哭泣求饶的招数,结果却见范远才脸上满是被冷风吹出冰渣的泪水,一双眼红肿着,丝毫没有要给自己辩解的模样。
这家伙出府一趟被冻傻了不成。
郎素咬牙,范远才自己不说,那就只能他来说了,他刚刚酝酿好情绪,就见那墙外又翻进来两个身影。
只是与范远才那声重响不同,两位武师傅就连落地都是静悄悄无声的。
他们一眼就望见了正在练武场前站着的帝王,连忙上前来跪下。
于是,卫明言面前一下子跪了四个人。
两位武师傅跪在前列,恭敬汇报,“陛下,范公子去了范家二小姐的院子中。”
“朕知道了。”
卫明言看了一眼神情麻木的范远才,挑挑眉,“行了,都起来。”
“朕也不是那等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人,顶多也就把你们丢到边关去将功赎罪了。”
“范远才,你过来。”
范远才虽然现在整个人都木了,但这天底下第一尊贵的帝王叫他他还是应的,一脸难受的站起身,跟着卫明言到了另一边。
郎素看着两位武师傅都站了起来,连忙也小心翼翼的跟着一道站起。
“师傅,你们是去跟踪范远才了吗?”
“是陛下让你们跟的吗?”
“师傅,你们怎么不说话?”
见两位武师傅都如同雕塑一般动也不动,郎素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试探着要去戳他们的肩。
要被他戳的那位武师傅冷漠着神情转头与郎素对视,成功让他的指尖僵硬着没敢再往前。
郎素尴尬的笑了几声,只好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伸长脖子去看范远才那边是什么情况。
帝王站在带着范远才一路走到了池塘边,看着因为寒冷结冰了的湖面,轻声道,“你的亲生母亲,也是在冬天,湖中溺死的。”
从跟来之后就一直默不作声的范远才猛地抬起了头,怔怔望着面前披着白色斗篷的男人。
卫明言望着结了冰的湖面,继续道,“你母亲是你父亲的原配,她娘家在榕城,榕城被匈奴攻打那一年,你母亲回乡奔丧,回来的路上,就得到了榕城被攻打的消息。”
“她回京之后,榕城被攻破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京都,那时,许是因为你母亲刚从榕城回来,仆人又病死了一个,有些流言。”
“之后,她便自尽在了湖中,范大人后娶了继室,将你母亲除名,你被记在了继室名下,范家上下,无人再提起你母亲一句。”
范远才双目赤红,死死地握着拳,“陛下,我母亲她真的……”
卫明言似是感叹的摇了摇头,“朕查到的是你母亲清清白白。”
“只是流言误人,无人信她。”
无人信她……
便是因为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她便丢下自己,投湖自尽。
而他,生为人子,居然长到这么大才知道亲生母亲的存在。
“朕派去查探的人已经回来,你母亲娘家在榕城还留着几丝血脉,朕原本是想将你派去榕城,好接回血脉亲人,但若是你不愿,朕也不会强求。”
范远才始终望着湖面,仿佛在这结了冰的湖上看到了一个女子绝望跳入。
他这一次没有哭,只是眼眶通红了些。
郎素伸长脖子看着,只见陛下对着范远才不知道说了什么,原本站着的他又跪了下去。
还重重的磕了好几个头。
什么情况?
陛下要把范远才拉出去砍了?
他在求饶呢?
郎素正看着,却见陛下回了身,一双明明该是锋利,却总像是含着笑意的眸子望着他的方向。
他招了招手,郎素还没想好要不要过去,便见身边的武师傅已经走了过去。
那身上披着白色斗篷的俊美君王不知和武师傅说了什么,待他说完,武师傅也看向了郎素。
郎素心里有些发憷,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刚退完,便见着卫明言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
有点慌。
感觉不太妙。
陛下离开了,两位武师傅围上来了。
“郎公子,陛下言公子想上战场,我等便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