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收了你?刘景瑞,你可是泰和年间有名的才子,你太长脸了,连刘大人的颜面也不要了?”一个少年走了过来,带着一丝少年变声期特有的沙哑,冷冷的说道。 “陛。。。。陛下。”啪的一声,刘景瑜的酒壶拿到一半,已然无法握住,摔在青石地上。 “千古风流,岂能以一人之力敌之?你,左边那一个,”小皇帝根本不再看他,而是用一双冰冷锋锐的眸子朝南宫羽瞥来,连眉梢和眼尾都带着怒气,带着迫人的锋芒。 …………南宫羽突然想变成刘公子手中的酒壶,或者钻到哪个看不见的地方,直接摔在地下。 然而现实让他改变不了,他遇上了一个直接让她想摔而又不敢摔的男人,因为这个男人左右着南宫羽的生死。 “陛。。陛下。。。” 南宫羽看着他,心中哀叹,做出比窦娥还冤的表情:“陛下呀,草民冤枉呀!” 南宫羽的模样本就生得像个女人,再做出了这样的表情,拉长了语调,更是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孙玉香连忙接着话:“对。。对,陛下,公子真冤呢?不是他要收刘公子,是刘公子见他比他才华横溢,做得一首好诗,画得一副山水画,可以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所以刘公子才喊着让他收呢?”孙玉香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拉着南宫羽的手没心没肺的说道,“公子,快去,皇上喊你呢?” 这一个,想置自己于死地吗?想把自己放在火炉上烤吗?皇上最忌讳的就是这些,这孩子,越描越黑,都不知道吗?这下子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南宫羽抬头看看天,低头又看看地,只差委婉的暗示了:小祖宗,天地可鉴,你就饶我一命吧?你觉得陛下是多英武神明的君子,他是翻脸无情,置无耻为无物 “说的不错,朕就喜欢你舌灿莲花这个劲,只是朕怎么越看你越面熟?”小皇帝看着孙玉香目露疑惑,唇角微微上翘,那份略带狡猾的模样。 “能不熟吗?”孙玉香眉骨清秀,半边脸庞被烛光照得莹莹生辉,透着不太真实的感觉,低着头:“陛下,在下是小孙子。” “小孙子……”是哪个御用监、内官监、还是尚衣监的,小皇帝一时还真想不起来。 “小孙子,你不会是南赵孙家,把慕容那小子撵得四处跑的那个小丫头吧?”赵昭一副悔恨的模样,自己怎么碰到那么一个冤家,难怪举止做事和别人不一样,想起当时自己差点看上她的窘态,不由捂起了脸嘟囔道:“难怪我觉得那么面熟。” “哦,朕想起来了,小孙子!”这个丫头可是个奇葩,小皇帝也是第一次见到把慕容少华那样一个冷傲存在让世人心中膜拜神仙般的男子撵得四处跑,小皇帝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随即问道:“你大名什么?” “奴才姓孙,名玉香。” “你什么时候成奴才了?”改邪归正了?小皇帝纳闷的看着这个一直嚣扬跋扈,面前却如此低调的女子。 “奴才也是刚刚当上不久,”孙玉香做出一副谦恭的模样。 “当?”眼前这个存在,当奴才还当的那么骄傲,小皇帝一时惊讶出声,只是声音一出便立马觉着有损帝王的形象,便立即“咳”了一下,面色平静下来,好奇的问道:“当谁的?” “当然是眼前这位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公子了。”孙玉香一脸兴奋的指向眼前的南宫羽。 这是逼我,这是真逼我,……南宫羽本能的往旁边一闪。 眼看着金尊玉贵不可向迩的皇帝陛下居然好奇了起来,不是为了这个小郎中吧?刘景瑜一边想着,一时忘形,本能地“哦”了一声。 那边小皇帝却是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刘景瑜,你好大胆子!” 刘景瑜惊了一跳,下意识地就往外面奔,奔了几步又觉着不对,有我什么事?若是被陛下瞧见自己惶惶而逃的模样,岂非更是说不清?于是又急忙止步。 果不其然,他刚刚转身,就见小皇帝已经露出深不可测的冷笑。 “陛下,饶命呀,草民什么也没做,草民是冤枉的,小郎中,”刘景瑜只觉四肢发寒心中发冷,身子一软。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陛下,请陛下饶刘公子,是草民的错,”南宫羽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害死了一条命,连忙上前请罪。 “你知道什么错?”小皇帝一双眸光冷如寒星,又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兴味的光芒。 “我错在不该骗钱又偏色,”南宫羽决定老老实实的承认错误,既然大家都知道孙玉香是女娇娥了,那现在自己就有做登徒子的嫌疑。 “陛下,不是他,是我要当公子的侍从,陛下应该治我的罪。”关键时刻,孙玉香倒是一个敢说敢做的主。 如果刚才是功高盖主,叛国之罪,现在又多了一个结党营私的罪名,这会算完了。 可是小皇帝根本不给她们说话的机会,一挥手,两个一袭黑衣的男子,携满身冷厉的肃杀之气把刘景瑜拽了出去。 “陛下,您这可是滥杀无辜,”这会儿南宫羽总算捋清了请罪的目的,站在小皇帝身后大声喊道。 “哦,你怎么知道我是滥杀无辜,不是他罪有应得呢?”小皇帝凤眸微斜,明光迫人。 “你没听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赵昭心中一颤,下意识道:“泰和二年,三月癸巳日,吏部李大人刚自云州回京都,于风波厅中被奸党害死,先帝就是。。。” “放肆!”小皇帝目光一凛:“来人,将这满口胡言乱语的世子拖下去,杖打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