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死了刘兄。”南宫羽眼中已有泪水流了下来,原来自己当初就是一厢情愿,以为碰到了名君。 “原来你是这样以为。”小皇帝脸上带上了几分惋惜之色:“原以为你很聪明,原来这么不中用,是一个银样镴枪头。” 这句话还是当时南宫羽说赵昭的,还以为他们听不懂,谁知小皇帝不仅懂,还别有用心的用在了这里。 “草民什么也不知道。”李俊生深恨自己太过孟浪,怎么参与到他和小郎中斗争的事情中来了?以身犯险?这下好了,小皇帝如今这般发难,看来是真生气了,为防患于未然,真的对他下狠手也未可知。届时他就会像刘景瑜,赵昭一般,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你不是关在第一间吗?为何到了小郎中的房中?”小皇帝这才看着李俊生。 小皇帝的语调一贯听不出喜怒,李俊生的汗却唰的下来了。他竟然连他关在哪儿都知道。 “我。。我是分到才艺班的李俊生,花房里的事知道一二,” “哦,李俊生,朕叫得出名字的姓李的大臣,唯有尚书李煜而已。”小皇帝听了李俊生自报姓名,思量着缓缓道,烛光照映下一张俊脸熠熠生辉如珠似玉。 李俊生拱手道:“陛下所说,正是家父。” 小皇帝低眸欣赏着桌上的花,口中道:“李尚书掌典礼事务与科举之事,最是高风亮节刚正不阿。没想到居然也肯让李公子来做学武堂才艺班的学生,倒是让朕始料未及。” 李俊生低头沉默了一下:“家父原本确实不让,是草民说服了他。” “哦?愿闻其详。”慕容泓来了兴趣。 李俊生道:“佛曰:众生皆平等,万物皆有灵,山川、大地、河流、湖泊、海洋跟人、星球、宇宙一样,都是一个生命体,虽然因缘不同外像不同,但本体生命平等。草民别无长处,唯自幼受祖父熏陶,愿做一个众生平等的俗人。 南宫羽闻言,有些诧异地看了李俊生一眼。刚刚还觉得他聪明,而如今,却觉着这人脑袋让驴踢了!你在皇帝面前要求平等,这不是不要命吗? 小皇帝倒是没生气,只道:“听李公子之言,似乎没有鸿鹄之志,不怕李大人生气吗?” 李俊生这回倒是不卑不亢:“望子成才,可惜成才的又有几个,父亲也希望我平平安安度过。” “哦,没想到李尚书倒有这种想法,我还真没看出来,只是若你子承父业,成了尚书,如何对待贪污受贿之人?”小皇帝把玩着那桌上的花枝,神情淡然地问。 李俊生一愣,抬眸看向小皇帝,神情略显迟疑。 “说?”小皇帝凤眸微咪,威严逼人。 李俊生心中一颤,下意识道:“贪污数额的人,草民认为。。应该逮起来,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还众生一个郎朗清明的世界。”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清明?平安度过。”小皇帝冷哼一声,面有不悦之色。 “对于以身试法者,必须以暴治暴。”楚天杰见状,上前道:“陛下,草民认为只要官员贪污,不论多少,全部处于疾刑,自古法不严则威不立,光是罚金,没收财产是不足以制约社会的。” “哦,你是?” “草民楚天杰?” 小皇帝闻言,打量楚天杰一番,面色稍霁道:“说的倒有道理。” 孙玉香正暗自庆幸,幸亏着自己这次没冲动,不然城门失火岂不会殃及池鱼? 小皇帝见孙玉香面上带着笑,那眸底的神色却闪烁不停,心知这丫头肯定又不知在胡乱揣测发生? “小孙子?” “到!”孙玉香吓了一跳。 就听小皇帝说道:“你是南赵孙家,自有南赵孙家的人管教,朕虽然是九五之尊,也没有限制别人自由的权利。” 合着皇帝也欺软怕硬,对待不一样的人有不一样的嘴脸,南宫羽不由鄙视了一下。 “谢谢陛下。”孙玉香面对着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暴君,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 “不过如果目无寡人,胆大妄为,尔等和他们同罪!决不轻饶,听清了么?”小皇帝冷声道。 感情是杀鸡儆猴?给个枣打一棒槌。孙玉香,李俊生,楚天杰三人不由面面相觑,小皇帝挥一下手让他们跪了下去。 “你们几个今夜跪在此地,好生反省一下!”小皇帝说罢也不看众人一眼,对着南宫羽说道:“你过来。”转身走了出去, 吩咐侍卫:“关门。” 过来就过来,怎么着想杀我?南宫羽也算豁出去了:不就是死吗?何惧之有?大不了一个疤,二十年又是一个好汉。 南宫羽尚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得小皇帝淡淡说道:“是不是怕了?你是黄大师的弟子,又做好了扇面,知错就改,我岂能向你下手?” 原来在这等着自己了,看来要不是看在黄大师的面子,早就把她杀了。 “去,把刚才小郎中作的的那幅画给寡人取来,交给小春子,做成扇面。”小皇帝指着其中一名侍卫道。 “不能取,”南宫羽心中的执拗劲犯了,你想关就关,你想留就留,我偏不把画送给你这个狗皇帝。 那侍卫急急的走了一下,又停了下来。 小皇帝瞥他一眼,淡淡道:“怎么,朕连处置一个扇子的权力都没有了?” “小郎中,你不要命了,竟敢违抗陛下的旨意。”旁边有人走了过来,厉声叱道,原来是小春子。 南宫羽眸底早就被强行压抑住的愤怒、悲伤、疯狂还有泪光,几乎要一起释放出来,然而仿佛一切都只是大家的错觉一般,小皇帝不过眨了眨眼,那些令人心惊的情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