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林立,茶叶行、绸缎庄、瓷器铺子、玉石首饰店、水陆鱼货店、杂货店五花八门,一应俱全。 不觉间二人便来到了义陇城中心,所过之处行馆、酒楼鳞次栉比;行人、客商更是络绎不绝;酒香四溢,饭香飘飞,逛了半日的二人显然都有些乏了,于是便在一个挂着“三餐酒楼”的招牌前停住脚步,二人相视径直向内走去。 “哟,荆大公子,楼上请。”伙计一声吆喝,随后引着二人上楼选了个临窗的位置坐定,伙计端茶上水,二人点过饭菜便侃侃而谈起来。 临近城中的马路上只见一姑娘柳叶眉、丹凤眼,圆脸缀朱唇,一袭黄裳,手提三尺剑飒飒而立。姑娘对面站着一个丫鬟搀扶着一位衣着华丽,浑身散着珠光宝气的年迈老妇,侧身一少年手握利剑怒眼圆翻。 少年剑指姑娘道:“荆大小姐,撞了人还想走吗?” 姑娘道:“姬少爷,请不要凭空臆断诬陷好人!本姑娘看到老人家摔倒才上前搀扶,而你却不问青红皂白便说是我撞了人,是何道理?” 少年道:“如果不是你撞的人,你为何要好心搀扶?如果不是你心里有愧,你怎么会帮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人,这没有道理也说不通!” 原来这少年正是姬家二爷姬垌的儿子姬无俍,姬峧临行前的安排可憋坏了他,得知奶奶要出门就想方设法跟着出来。方才趁姬家老太太选东西之机偷偷溜了开去,待老太太选好东西却发现孙儿不在,丫鬟取货也尚未归来。老太太担心孙儿惹事便拄拐出门寻视,不料却被疾驰而过的马车刮倒在地。荆家小姐荆露省亲归家路过,见老太太被碰到赶忙上前搀扶,老太太非但不知感恩反而一口咬定是荆露撞伤了自己。荆露好心却被老太太狠狠的浇了一盆冷水,放开老太太便要离去,恰巧姬无俍和丫鬟先后到来。 荆露回身道:“良叔,我们走,真是恶心透顶!” 姬无俍一看就急眼了,闪身上前拦住去路道:“想走?那要问过我的剑答不答应!” 荆露对姬无俍视而不见,只对老妇人道:“老人家,我敬你年事已高,恐你倒地有伤好心相扶,你却心生歹念陷我于不义,你天良何在,良心可安?” 荆露自幼便随伯父、父亲习武,根基扎实,资质过人,加之荆家家教极严,习文练武,强身健体,武功自是不俗。姬无俍则是出了名的浪荡公子,不学无术,仗着姬家的势在义陇城专干些欺压良善,欺男霸女之事。 “平日里为非作歹,今天既然讨打那就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无耻之徒!”荆露打定主义,便与姬无俍斗在一处。只几个回合,姬无俍一个不留神便被荆露一脚重重的踢飞在地,痛的那是嗷嗷直叫,老太太吓得赶紧让丫鬟搀起姬无俍,看看伤的严不严重。 “良叔,我们走!”荆露说罢直往城西方向走去,良叔则牵着马车紧随其后。 “怎么,伤了我姬家的人,连声道歉都没有,就想这么走了吗?”来人声音浑厚,气势逼人,言语之间怒意冲天。 荆露停下脚步道:“原来是姬二叔,请二叔查问清楚,切不可偏听偏信,罔顾是非。” 姬垌道:“打伤我儿可是事实?家母指认是你撞伤了人,那就必不会错!既是如此,想走就要先问过我背上的斧头才行。” 荆露微怒道:“难怪你们姬家平日恶事做尽仍不自制,原来却是上梁不正,为老不尊!似你等不辨是非,罔顾道义,任你穿金带银,却是枉活一世!” 姬垌怒道:“臭丫头,任你牙尖嘴利,看你今天能不能走的了。”说罢挥拳便向荆露打去,荆露闪身躲开,挥剑还击,姬垌扯出双斧,二人旋即斗在一起。 姬垌正愁找不到荆家的晦气,如今碰上,是非不论,只顾自己出出恶气,是以出手狠辣,毫不留情。围观人群也是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姬二爷太过狠辣,怎么对一个小姑娘下这么重的手,真是过分!”“这明显是要杀人啊,小姑娘今天可有些危险了!” 荆露虽然武功不弱,但跟姬垌相比还是有些差距,在姬垌的凌厉攻击之下逐渐落了下风。姬垌一式“雪花盖顶”直劈荆露面门,荆露闪身躲开,方一站定,姬垌双斧一并一式“投石问路”直向荆露胸前刺去。这一变招来的太快,荆露已无时间躲避,只得双手握剑横在胸前硬接双斧,“砰……”一声金铁交鸣响过,荆露人已飞了出去。 荆露嘴角挂着血丝瘫倒在地上,右手扶剑想要站起身来,试了两次终于还是没能站起。占尽上风的姬垌显然并无罢手之意,“去死吧!”一声怒吼,双斧照着荆露直劈而下,斧子过处地上青砖碎裂,砖片纷飞,却未见荆露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