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镇楼者拦住去路。此人武功极高,竟然完全觉察不到他的气息,属下虽尽全力,仍是寸步难移只得退出藏书楼。” “寸步难移?看来老鬼已然进入藏书楼,江湖盛传定是诈死!”座上黑衣人道。 黑衣人忙回道:“是的,主上,此人于暗中借助外物突施攻击,属下虽全力施为,但是依旧未见其面便被逼出藏书楼。” “有些意思,没想到儒家竟然也玩起了这种诈死的伎俩。儒家既然如此看重藏书楼,那就说明本座挂念之物必在楼内。你等明日照常参加齐鲁学记,不可泄露身份,没有本座命令不得再靠近藏书楼。”座上黑衣人吩咐道。 “是!”二人齐声应道,随即起身立在一边。 “冷厉,丰兴,西渡城的情形如何?”座上黑衣人问道。 一黑衣人上前答道:“回禀主上,归束心对西渡城的计划已然失败,海阎王、楚苂阁以及西渡城赵家亦被屠戮殆尽。属下二人在归束心心腹疤面的指引下登上人鱼岛,沿归胜仁一行的痕迹在人鱼岛上寻得一处入口,入口被巨石封住无法开启。以属下之见巨石之后应是人鱼族族地的核心所在,主上心念之物当在其内。而据属下二人多方探查所得,基本可以确定人鱼族至宝蓝眼泪便是主上所寻之物。” “归家居然能同时应对归束心、楚苂阁和赵家的群起而攻?本座倒是小看了这归胜仁,着实有些出乎本座的意料之外!”显然二人所得的消息并不在座上黑衣人的预料之内,言语之间已是怒意陡升。 黑衣人道:“属下二人谨遵主上之命,一直暗中监视西渡城的状况。此次针对西渡城归家的谋划之所以会失败皆因裂剑书生—言裂,一剑不回—解不回,义陇城荆家少当家—荆济以及江湖四乐之一的镇魂—无面等人的横空出现。而起到决定性作用的则是一个叫墨义的少年,此人无门无派,无任何背景可查,仿若白纸一张。属下已将其画像和所知详情送去千羽楼,相信不日便会有消息传回。海阎王伤在归胜仁的大夏龙雀刀下,不愿受辱继而自尽而亡;归束心则败在裂剑书生的裂剑十式‘苍穹之息’之下,裂剑书生悟出了裂剑第十式,剑法妙绝已臻化境;田破境则是被那唤作墨义的少年在十招之内击毙,属下亦未看出少年的武功家数。中州剑神萧恕水,天池老人关门弟子—焰魂刀客赤刃,儒家四当家丰杜,农家神农堂堂主牧启也先后在西渡城出现。虽未相助归家破困,但是几人的出现想必也是有些原由。” “既然如此,那便好好‘照顾照顾’这个叫墨义的少年。”座上黑衣人话音未落,其身后的阴影处便出现一恍若鬼魅,神似幽魂之人。只见其俯身在座上黑衣人近前,待黑衣人吩咐已毕旋即又隐于黑暗之中。 屋内四人心下一惊,不免有些惋惜,又似有些不可思议。惋惜的是如此惊材绝艳的少年刚一出世,恐怕都来不及体味人世间的万千滋味便要陨落,不可思议的是主上竟然会动用自家豢养多年的隐秘高手。在这几人的记忆中,主上可从未动过手上的杀招,如今这般,不免让几人概叹“少年时运不济,真真是枉来世间一遭!” “主上,如此惊材绝艳的少年为何不收归旗下以备后用?”黑衣人问道。 “本座座下不养无用之人,假如他真如你们所言本座自会考虑,眼下且先看看他有几斤几两再说。”座上黑衣人问道:“凌厉,归束心的那个心腹有没有用处?” 凌厉道:“疤面此人心思深沉,惜命如金,属下以为可以为我们所用。” “嗯,既然归束心敢将他安排在海阎王身边,想必也是有些本事。若然惜命那便容易掌控,此人由你相机行事自行决断,可将其安插到四柱城独孤家查探‘百煅晶石’的下落。”座上黑衣人道:“还有一事,既然确定东西就在人鱼岛,那就一定要查出如何才能进入人鱼族族地,必要的时候西渡城的任何人都可以除去,时间紧迫绝不可过多迁延。” 凌厉道:“谨遵主上之命!” 月残星稀,山风习习,虫鸣啾啾,夜色渐沉。 随着黑衣人的离去,霎那间,藏书楼的一切又复归平静。 匡悟目送几人先后离去,随即整饬心绪返身进入藏书楼。 匡悟恭敬地立在门外道:“师叔,匡悟护卫不力,惊扰师叔大驾,特来领罪。” “非你之责也,来人早有准备,所幸只是试探。”季翱道。 匡悟道:“师叔可知来人底细?来人既知师叔名姓,想必亦是江湖上的相熟之人。” “来人意在探究而非硬闯藏书楼,是以刻意隐藏武功路数,老夫虽尽力而为,但亦未能试出其出自何门何派。夜色已深,明日便是齐鲁学记之期,你且自行歇息去吧。”季翱拖着一种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语气缓缓说道。 “师叔安歇,匡悟告退。”匡悟躬身施礼拜别季翱出楼而去。 藏书楼黑暗处一个略带憔悴的声音道:“该来的终归还是要来,今日之后藏书楼恐怕再难有安宁之日,吾亦感归期日近,藏书楼日后的安危只能靠师弟尽力支撑了。” 季翱道:“师兄当知师弟之能,若无师兄坐镇,季翱断难退敌。” 苍老的声音道:“师弟无需烦忧,天数已定,吾等尽力为之即可。” 季翱问道:“师兄可是已知来人路数?” 苍老的声音道:“若我所料不错,当是寻仙一脉的故人,此番动作应是意在试探,最终目的想是冲着那五色精华而来。大陆风云骤起,江湖祸福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