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柔软的床榻上。
宋婉神色蔫蔫,流着冷汗,有些喘不上气,还伴有些眩晕,着实难受,面前都模糊起来。
李太医正在细细给她把脉,眉头紧蹙,有些怀疑,带着不确定,出口问,“娘娘近来身子可有不适?可有恶心症状?”
“并无。”宋婉想了想,随后摇头。
李太医眼底深思,收回手,站起身对季淮行了礼,出言道,“皇上,娘娘身体无大碍,可能是天气太过炎热,略微有些中暑。”
“臣开上几副药,吃了便无事了。”
“去吧。”季淮摆手,李太医告退。
季淮就站在软塌边上,宋婉睡着看向他,挣扎又要起身,语气有气无力,“妾身身子不争气,害皇上担心了。”
“好好躺着,这时候要逞能了?”季淮走过去,制止住她,又坐在床边,垂眸轻斥,“大热天就要在宫内好好休息,你总是要跟朕反着来。”
宋婉微微侧了侧身,芊芊玉手往前一伸,抓住他的衣角,水眸望向他,“妾身知错了,在寝宫呆着无事,太过想念皇上,皇上日理万机又劳累万分,就想着做些糕点给皇上做些糕点送来,又不敢打扰皇上,就在外头等着,哪曾想会出这档事。”
“不仅没帮皇上解忧,反倒还连累皇上。”
说着,眼底露出难过,软弱无骨的小手又往前伸了伸,勾住了他的手指,语气诚恳,“皇上莫要太生妾身的气,妾身真真知错。”
“朕何时生气?”季淮看着自己的手,已经被缠得紧,万分无奈失笑道,“这宫中,装可怜卖乖还有谁比得过爱妃你?”
被拆穿宋婉也不窘迫,身子往侧移了移,大胆枕在他腿上,软着声,“此番殊荣,妾身是万万不敢接下。”
“妾身就算再厉害,最多不过是第二人。”
“哦?第一人是谁?”季淮剑眉一挑,手也覆上她的头顶,抚摸着她的秀发。
许是他的动作给了她自信,心下大胆好些,微微昂头,又伸手揽住他,“是皇上啊,谁都不能越过皇上去,皇上各个方面都是厉害得紧,妾身岂能与之相比?自不量力。”
季淮眼尾弯了弯,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嘴倒还是那么贫,”
“皇上还恼上,动起了手。”宋婉缓了过来,脸色红润了一点,双手伸手抓住季淮刚放开她鼻尖的手,娇声控诉,“妾身还难受着,皇上都不怜香惜玉。”
“也不知对妾身关切至极的皇上藏哪去了。”
“朕心里自然有数,不然可哄不住爱妃。”季淮也没抽回手,由她握着。
没一会,元海公公端来一碗人参汤。
季淮伸手把碗端起,扶她坐起来,青荷看着自家娘娘一脸娇羞,受宠若惊,却没拒绝皇上亲手喂食。
“喝完再缓上两刻钟,若是无事,朕就送给你回静阳宫。日后来找朕,若不是再商政事,直接进来便是,若是朕繁忙,等朕忙完会去见爱妃。”季淮说着又舀上一勺,轻轻吹了两口,随后送到她嘴边,“平日里瞧这脑瓜子灵光,也不知躲着点,在外面干等作甚?”
宋婉就势喝了一口,嘀咕着,“还不是想着离皇上近些,皇上出来就能看到妾身,谁知皇上与大人们谈话如此久,妾身不敢打扰,糕点都凉了。”
季淮侧头,看向青荷,“你们娘娘做的糕点在哪?”
“回皇上,奴婢这就端来。”青荷往外走,半晌后,双手端来一盘芋头糕,轻轻捧到季淮面前。
“都凉了。”宋婉说。
“无事,不影响。”季淮捏着一块,品了一口,看向她道,“爱妃等了两个时辰,朕要不赏脸用些,就太不给爱妃面子了。”
他说着又咬了一口,眉头微微拧,“今日的糕点倒是太过甜了一些。”
宋婉微怔,一脸疑惑,“妾身试了几块,知道皇上不喜甜,特意少放了白糖,不应甜才是。”
话落,还伸手要去拿一块尝尝。
季淮半路截住她的手,包裹在手心,声线低缓,“朕尝出来了,是爱妃想念朕多加的甜。”
宋婉顿时面红耳赤,心跳跟着加速起来,耳朵泛热。
*
贤妃和玉嫔在外等了一会,看到李太医进出,又看到云海公公端着汤水进去,一直都没看到宋婉出来,也没等来季淮发怒。
越等越憋屈,玉嫔愤愤不平,情绪明显有点偏激,贤妃见此,找了个理由,直接离去。
她眼巴巴在外等着算怎么回事?
丢人显眼,让宋婉看笑话!
而贤妃刚回宫,婢女便也带回来消息,季淮亲自送宋婉回宫。
饶是再假装镇定,她这时坐不住了。
皇上到底是几个意思?
若说留宿静阳宫是给宋婉树敌,那么这么费神的行为,思考不是他做事的风格,一个想法从内心冒气,很快便又被她否定。
当今圣上心中只有权利,深谋远虑,怎么可能独宠宋婉?
若是独宠,上次分明还偏袒她。
另一头。
季淮刚送宋婉回来,便要去继续处理国事。
“皇上茶水都不饮一杯,就要离去,嫌弃妾身这里的茶水了。”宋婉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