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lcss=tent_ul>
季淮没有沿着原路返回去,开着车往码头去。
码头停满了渔船,有大渔船,也有简陋的小渔船,一股股海风吹过来,空气中都带着咸咸的味道。
这个时间点,鲜少有渔船回来,所以码头上的人也少。
“淮哥。”
一旁的小渔船上有个黑瘦的小伙子叫了他一声。
季淮停下电动车,闻声望去,“今天不出海啊?”
小伙子名叫孙斌,也是村里人,两人打小一起长大。
小镇上的很多小伙子都靠捕鱼为生,有些是跟着大渔船,几天或者十几天再回来,有些是开着破旧的小渔船,一般去不了多远,当天就能回来。运气好的话,捕捞上几十斤的鱼,收入也很客观。
“别提了,发动机又坏了,懒得修,最近不出海了。”孙斌说着又道,“反正也腻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听说火车站那边有个好工作,我爸妈打点了,准备过几天去那边看看。”
季淮挑眉:“可以啊。”
“这不是为了好讨老婆吗?成天出海哪有老婆?还买了辆车装装门面,说不定还能骗个老婆回来。”孙斌嘿嘿一笑。
他比季淮小几岁,但在村里也算大龄光棍了,家里催着娶个老婆回来生孩子传宗接代。不是他说,季淮这小子命就是比他好,娶的老婆那么好看,生的女儿也好看。
季淮也跟着笑,点着头,“这不是简单的事吗?女人多得是。”
孙斌比他勤快点,会出海,但也是有一个子花一个子的主儿。和他一样,本事没有,自负自大倒是不少。
“昨天抓了不少鱼,今晚做鱼汤喝,晚上过来我家吃饭,好久没一起喝酒了。”孙斌听着他的话,心情不错,主动邀请他,还伸手去拍拍他的肩膀,“记得来啊。”
“行,喝酒必须有我。”季淮立马应下。
“晚上见,早点来。”孙斌走到的时候又特意强调了一下。
“没问题。”
....
季淮见对方走远,收回视线,目光落在孙斌停在岸边那艘破旧的船上。
这艘船已经生锈不少,看着也简陋不堪,以前是孙父开,后来孙父生病了,也就换成孙斌开着出海捕鱼。
中午。
季子晴下完舞蹈课,将书包背起来,同学们都在热情和老师打招呼。
“老师再见。”
“老师再见。”
“老师拜拜。”
....
季子晴也和同学们一样,抬起手挥了挥,声线却像卡在喉咙里似的,对方根本听不到,她便转身走出去。
“子晴。”老师在身后叫了她一声。
听闻老师叫她,她先是怔了怔,不安又迷茫看向老师,揪着她的衣角。
老师走过来,笑着对她说,“他们都报名参加市里的舞蹈选秀,你回去跟你爸爸妈妈说了吗?”
国内举办了一场中小学生的舞蹈选秀,他们市区里就有分赛区。
“我不想去。”她小声说。
“去看看啊,他们都去,一起去玩玩也行啊。”老师笑着说。
晋级的机会本就小,但可以上更大的舞台,练练胆子。
“不想去,不喜欢。”她低下头。
老师说要买衣服,还要化妆做头发,要花几百块。
“....这样啊。”老师的笑容也逐渐收敛,不知道该如何说,只能道,“你不想去就不去,没关系,下次还有小模特选秀。”
季子晴性子沉闷,不活泼,可能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作为老师,她也不能强求。
“老师再见。”她摆了摆手,低着头背着她的书包下楼。
舞蹈老师轻轻叹了一口气。
季子晴一路往前走,出去不远就是她的学校,学校周边就有很多的文具店,想到下午要上画画课,她走进了文具店里。
她要买蜡笔,找了一圈才找到,架子上一排都是蜡笔,各种各种的,八种颜色、十二种颜色、还有二十四种颜色的....
季子晴最先看的是价格。
好贵啊,有些要二十几块钱。
她掏出口袋里爸爸给她的三十五块,看了看钱,又看了看蜡笔。最大盒的蜡笔要二十八块,有二十四的颜色,她拿了起来,最后又放下,选了最小盒,只有十二个颜色,而且还很小根。
把钱给老板娘的时候,对方给她找钱了,她又小心翼翼收好,往妈妈上班的饲料店走。
殷采正在清点货车上的饲料,见她来了,匆匆道,“饭还没好,再等一会才能吃,先回房间写会作业。”
“好。”她提着蜡笔,去了楼上。
店主是个大老板,这栋楼全是他们家的,一共三层半,一楼开了饲料店,二三楼没人住,因同情殷采的遭遇,加上季子晴时常来,就给她安排了一间房间。
季子晴走到楼梯口,一只很大老鼠冲了过来,她吓了一跳,险些从楼梯上摔下来,死死抓住栏杆,脸色瞬间煞白。
“吱吱吱。”大老鼠还很嚣张,在角落停了一会才跑向其他的屋子。
楼下就是饲料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