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树并不难砍, 但是树干大,把那块砍下来也是个力气活。
季淮没干过什么重活, 体能差,悬在树上倾身砍着,汗水顺着他的脸颊不断往下流,额头前也沾满了汗水。
为了不误伤到那层薄薄的沉香,砍的距离得远点。
停停歇歇,砍了近半小时, 他才把那块木头砍了下来。
下了树,他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伸手擦着汗珠,把那块木头拿过来, 把它削得小点,方便放在竹篓里拿回去。
削好后,他把那块木头放在篓里,站起身来, 又往山上走。
越往山里, 沉香树就越多, 棵棵高大无比,因为太多了,最近村里的生产队长都组织砍伐沉香树用来烧柴火。
太高太大的树他爬不上去, 只能找些适中的。
若是能爬上去,他就把放在背篓里的刀也拿上去,若是没有断开了的树干,他就在上面努力砍树,就当给它修剪修剪了, 说不定下次还能取到沉香。
刀又刀,砍得他手都麻了。
这事极度耗时间,季淮抬头看了眼太阳,已经不那么炙热,上工的时间要到了。这时,他砍下了第四块含着沉香的木头,塞到竹篓里,捡着柴火开始下山。
刚坎下来的树木重,竹篓里装了近二十斤的树木,加上刚刚花费大量力气砍树,他路就没捡几根柴火。
身子是真有些吃不消,下山的时候都在走走停停,快走到山底下的时候,季淮停了下来,靠着棵大树歇息。
“啾啾啾。”
“喳喳。”
“咕咕~”
今天的天不错,太阳很大,天气晴朗,前几天才下了场雨,树木茂密的地方,鸟声不断。
季淮还看到各种鸟飞来飞去,有白色羽毛的、黑色羽毛的,还有些长尾巴,花花绿绿的鸟儿。
“喳喳渣。”
头顶传来阵清脆悦耳的叫声,他抬头看,群小鸟正在学飞,往旁边的大树上飞着。
阵微风吹来,树叶晃动,发出沙沙声,新鲜的空气扑鼻而来。
季淮直盯那几只鸟看,似想到什么,眼底闪了闪,没有多做思考,改变了下山的路线,往旁边的丛林里走。
他边走,边还往地上看,似乎在找些什么。
终于,季淮在个小坡在停了下来,锁定那开着颗颗黑色小果子的藤蔓,快速上前,顺着根部往下扒开,还能看到未成熟的果子是青色的。
季淮嘴角勾。
来不及慢慢探索,他把扯掉了上面的藤蔓,顺着往根下找。
上面的藤蔓脆弱无比,扯就断,但它的根部却异常坚韧,季淮大力扯,它不仅没断,还把他的手心刮伤了层。
血丝迅速溢出来。
季淮忍住疼,又爬出去拿刀,回来时俯下身子,揪着那根藤,用刀辅助往下挖,点点把它扯出来。
周围的泥土紧实,又听到了村里传来的广播声,他快速蹲下来割断那根不到十厘米的藤根,反手往竹篓里放,快步往下山跑。
回到冯家,冯大峰和冯母正准备去上工,刚出门,就看到季淮气喘吁吁回来,衣服还被汗水浸湿大半,手上拿着几根柴。
刚和冯大峰夸完季淮的冯母:“”
冯大峰也不知道摆出什么神情。个八九岁的孩子要是上山几个小时,捡回来的柴火也不止这点。
“爸妈。”季淮倒是跟什么都没察觉似的,叫了他们声,侧身让他们先出门,随后自己走进去,先把柴火放在厨房,随后把竹篓提到自己那屋。
冯巧兰被冯母喊去卧床休息,但睡不着,直在床上睡着,摸着肚子和孩子互动。见他把竹篓放进来,又看到他从里面拿出几块大木头放在柜子后的角落里,脸疑惑,“这个要拿来当柴火吗?”
木头是大块大块的,像是刚被砍下来。
“这个能卖钱,帮我看着。”季淮匆匆交代,喝了两口水,又去上工了。
冯巧兰听得莫名其
妙,在床上躺得无聊了,下床往那几块木头走去,她蹲不下来,就弯腰看着。
这个能卖钱?
她仔细又看了看,这些木头都有相似的的点,那就是侧是新鲜砍下的,另侧都结疤了,还附着层有点像黄褐色的树脂。
这种白色的树,平平无奇,她应该见过好多,但不知道是什么树。
冯巧兰本来想伸手摸摸,手都伸出去了,快要摸到的时候又停住了,缩了回来。
有些树脂摸了会痒会过敏,她怀了孩子之后,变得更加谨慎。
晚间。
今天分配的活有点多,冯家人回来得都晚,天都黑了,屋内点起来煤油灯,四人围着桌子吃饭。
季淮不去上学的消息,又被村里头传遍了,冯大峰原本还有点存疑,回来的路上遇到和季淮起干活的老师傅,聊了几句,这才有了点底。
饭吃到半,冯大峰夹了块萝卜干,大口吃着地瓜饭,佯装无意问季淮,“你真决定不去上大学了?”
闻言,冯巧兰和冯母颗心也提起来,尤其是冯巧兰,她握着的筷子都紧了紧。
“我要去上大学。”季淮也抬头回。
冯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