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伊贺百地族入明 法隆寺惠岸传宝(2 / 4)

金蝉六门传 典数 3189 字 2023-05-29

房相见,于是便跟着知客来到方丈房中。  见一精瘦僧人,身着明黄色丝绸僧袍,左肩披红底金丝方格锦缎袈裟,银髯垂胸,样貌甚是稳重庄严,见其正在禅床上闭目打坐,便放下孩子向前一拱手,说:“晚辈柴玉,拜见大师。深夜叨扰,恐为不便,然晚辈身负重任,有要事欲拜见惠岸禅师,望大师海涵。”那僧人睁开双眼说道:“老衲便是惠岸,施主有何要事,但说无妨。”  柴玉听罢,忙双膝拜倒,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抬头说:“师尊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惠岸见其行此大礼,起身从禅床上下来,双手搀扶起柴玉说道:“施主何人,为何行此大礼?”  “孩儿乃柴大忠之子柴玉。”“哦,你是大忠的儿子,你父最近可好?”  “承蒙师尊挂念,父亲身体健硕,目前已从朝中退官,在金陵家中养老。”  “那甚好,孩子你过来,让老衲好好瞧瞧。”惠岸说罢,便将柴玉拉到近前,上下打量起来。看罢叹曰:“真像年轻时候的大忠啊,虎父无犬子,果然一表人才。”  再看此时的柴玉,像一个多年未见长辈的孩童,热泪在眼眶中打转,流露出稍许委屈撒娇的表情,轻声回复说:“孩儿从金陵寻访至此,千辛万苦,总算见到您老人家了,”  “玉儿莫哭,有何委屈,尽数道来,老衲必当为你做主,”惠岸将柴玉引至房内椅上坐下,关切的问道。  于是柴玉捋了下思绪,将最近一月以来发生的种种事宜讲述给老和尚听。此时看惠岸,时而频频点头,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又面露微笑。柴玉讲述过程中,他并未插言询问,只待柴玉讲完,先手指地上的女孩问柴玉说:“此女是谁?”  “哦,孩儿刚才心急,忘了讲述山下谷中发生的事,”于是柴玉又将今日在山谷村庄遇到的事补充说给惠岸听。  听罢,惠岸唤来知客僧,让他将小女孩带出,找个房间安顿下来,好生照料。  等诸事吩咐已闭,见知客带女孩离开后,惠岸便关上房门,来到柴玉身边坐下说道:“凡事必有因果,玉儿你不必捉急,你遇到的事情看似纷繁相扰,毫无头绪,静待老衲讲完,你便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父跟你说老衲知晓倭国之事,原因在于老衲本就是倭国人,出家前俗名唤作御色多文太。”柴玉听后大惊失色,但又不敢打断惠岸的话题,便集中精力仔细听下去。而惠岸亦打开话匣,呈述起五十多年前的往事。  自山东威海出海一千里外,有一岛国,名叫日本,又唤作东瀛,其实就是大明所说的倭国。近百年来蒙古人入侵日本,镰仓幕府政治昏暗,军事孱弱,又因无力抵御元朝入侵,便臣服于元朝成其属国,此时的日本,上层权贵日日歌舞升平,下层民间却生活疾苦。  而且经过当地权贵无底线的压榨和元朝数十年的盘剥,日本百姓如同生活在地狱之中,千里无鸡鸣,饿殍露于野,时局也越来越动荡。由于农民起义反抗和御家人的贫困,中下层武士阶层对镰仓幕府也越来越不满,社会矛盾日益激化。  话说五十多年前,日本发生了一场巨变。后醍醐天皇号召讨幕,下野豪族足利尊氏起兵响应,并由上野豪族新田义贞攻入镰仓,结束了镰仓幕府的统治,后醍醐天皇亲政。  三年后,足利尊氏因不满天皇对武士阶层的轻视,率兵反叛,攻入京都,赶走天皇,成立了室町幕府。而此时的中国,元朝大军进攻中亚欧洲,中原地区因南宋遗臣的殊死反抗,外加蒙古人的残暴统治,导致反元复宋的呼声也越来越大,农民起义层出不穷,当时的元朝既无心也无力控制海外属国,日本也迎来喘息之机。正值天皇发动南北朝战争,足利尊氏开启统一步伐。  话说在在京都室町东南两百里外的伊贺山区,有一地方守卫豪族,首领名唤百地丹波,此族人自延历年间就但任南都勤务,春秋两季负责为后醍醐天皇收集押运粮草。天皇出逃后,便依附于室町幕府,足利尊氏历闻百地一族善于刺探暗杀等情报工作,便命当时伊贺守卫百地丹波泰光组建一支秘密部队,专门为幕府负责情报收集工作,这支部队取名忍部,成员唤作忍者,该部队信仰忍耐,以常人不可忍之方法训练手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百地丹波接到将军足利尊氏的命令后,一边在全国范围内寻找有潜力的孩童,一边又联络惠岸(御色多文太),命其协助自己建立忍者部队。  御色多一族相传乃忍者始祖,文太为十二代传人,他到达伊贺后,便告知百地丹波忍者训练之法。首先将孩童以十二人为一组关押,饿其四五日后,再以食物为诱饵令其相互厮杀,最终活下那人,便根据其体质兴趣,教与各种忍法体术,三年后将这些忍者分段比赛定位,下忍主要负责情报传递,散布流言,中忍负责情报收集,刺杀要人,而上忍一般负责国内机要密事传递,大名暗杀,配合军队放火烧山,攻城时开启城门等复杂工作。  而文太,也在教会百地丹波训练忍者之法后,受命于足利尊氏,随商船潜入元朝,刺探元朝动态。  惠岸讲到这里,抬头仰望窗外月色,沉默了许久,朦胧中自己又回到年轻时的那段日子,顿了许久,惠岸又继续往下说去。  御色多文太虽然教会百地丹波忍者训练之法,但见其和足利尊氏为了幕府的统治,每年残害数以万计的孩童,心中甚是悔恨,但迫于足利将军的威势,不敢反叛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