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呈于圣驾,不过你也放心,章普所作之事与你无关,更何况他已休妻三年,罪不致你,相信圣上定会秉公处理。” 朱梅取来纸笔后,柴玉找了个石桌快速将今日对话记录下来,让章妻看过无异议后画押,揣于怀内,和柴大忠迅速下山,向农庄赶去。 回到农舍,父子俩关起门,柴玉迫不及待的问柴大忠说:“父亲为何刚才一提到铁冠道人便要离去,难道你知道这个人?” 柴大忠答道:“我知道,还有玉儿,你可知陛下起兵前是何出身?” “儿曾听说陛下出身明教,难道这个铁冠也是明教之人么?。” “正是,陛下年轻时曾任明教江淮地方的香主,这个铁冠道人便是明教的五大散人。陛下起兵时曾多次借助明教势力,与教中高层亦是相熟,而这个铁冠道,当年便是陛下的左膀右臂,鄱阳湖大战后,明教众人就销声匿迹了,不想此人还在世?” “那此人参与章普一案,莫非背后藏有圣意?” “应该如此,看来此事不能再拖,你我需尽快见驾,将这些日来的发现汇报与陛下,迟恐为生变。” “父亲为何如此说?你之前不还说需要确凿证据后方可面圣吗?” “如果章普之死确实是陛下的授意的话,那意味着陛下要对章溢下手了,你我需尽快和章溢脱离干系,不然必成此人的陪葬之鬼。” “父亲说的在理,那我们如何去见陛下?” “陛下晚上爱巡城,你我这几日晚上辛苦点,寻找陛下,发现后直接面圣。” “好,就按父亲的意思办。” 二人商量已定,随便吃了点东西后就在农舍休憩,接下来几日都是昼伏夜出,晚上在金陵城寻找朱元璋的行踪,终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五日后的夜晚,在南门城楼发现朱元璋踪迹。 柴家父子上前启禀御林校尉,说有要事需要见驾,通报后朱元璋宣觐见。 朱元璋见两人走到距离自己五丈外,翻身行三跪九叩之礼,便朗声问道:“下跪何人?” “臣柴玉、臣柴大忠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柴玉?柴大忠?。。。哦,你二人不是章溢衙门的捕快吗,今夜见朕,有何要事速速报来。” 于是由柴玉主讲,将近日发生的各项事宜(隐去念慈观和法隆寺)简要说与朱元璋听,并呈上章普之妻朱梅供词和阳炎头颅。 朱元璋听后,转身背对二人,手捻须髯沉思片刻后,忽又转身让二人近前说话。 “抬起头来”,柴玉听罢将头抬起,正和朱元璋打了个对眼,只见朱元璋双目如电,两道冷峻的目光将柴玉看的心中狂颤不已,但想到此主最会观人,不能被他小瞧,柴玉用鼻子深吸一口气,定下心神将目光稳定下来。 “章溢手下果然没有废物,你二人既然都已经查到铁冠道人,那朕也就不隐瞒你们了,章普非铁冠所杀,而是朕让他去宣旨自裁的。” “什么,章普乃自杀?”柴玉此时震惊的再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自觉的又问了一遍。 “难道章普不该死吗?” 柴玉听后连忙下跪磕头道:“臣不敢,只是之前臣一直以为章普乃章溢或着别的朝中要员指使铁冠道人所杀,听陛下一言,臣甚为震惊,故而失态,臣罪该万死,求陛下责罚。” “哼,你们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吗?章溢这些年通过章普之手敛财,为太子做的那些事,朕哪件不知?章普只有死了,才能保住太子的体面,你们懂么?” “那章溢如何处理?”柴玉颤抖着问。 “见你二人今夜来见朕,看来已经想明白了,柴玉,朕还是那句话,朕颇为赏识你的才华,你可否为朕效力?” “能为陛下效力,乃臣几世修来的福气,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此时的柴玉再无顾虑,跪下后一磕到地,长跪不起,而柴大忠始终跪在后面,不言半句。 “你二人起身吧,至于章溢,既然他为太子尽忠了一辈子,那让他最后再为太子尽下忠心吧,不过此事需要你柴玉出力。” “陛下请吩咐,臣莫敢不从,” “之前你提到的晋王、潭王,给朕盯住,如不出朕的所料,漕运码头的账本必在此二位不孝子的一人手里,你查明后,将账本盗来,放到胡惟庸的书案上即可,御史台府今起你不用再去,专心为朕办事即可。” “臣遵旨。” “至于这次刺驾两贼,你已斩杀一人,功劳不小,朕暂且给你记着,另一人速速查明为何人指使报与朕知,限你一月内将另一贼的人头提来见我。如完成此事,朕对你会另有安排重用,切莫辜负朕的期望。” “臣定当为陛下效死命,以报陛下知遇之恩。”柴玉复又跪下谢恩,眼眶中已闪出晶莹的泪花。 “只要你们用心为朕做事,朕不会亏待你们的,下去吧。”朱元璋说罢抖袖而去,柴家父子待皇帝走后,起身下了南城楼,而此时二人亦复颤抖起来。 “父亲你冷么?” “有点,你呢?” “我也有点,感觉好冷。” 父子俩相视一笑,并排向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