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热的?”
他吓出了毛病,怀疑自己的心跳跟体温只是错觉。
陈仰碰碰他的手:“热的,没死。”
“那就好那就好……”陈西双哭着说,“我还活着就好。”
陈仰把兜里的卫生纸给他:“你没在自己摊位上?”
“没有。”陈西双接过粗糙的卫生纸擦眼泪,碰到脸上的伤,他疼的大喊大叫,眼泪完全止不住,“我想来找你,不知道怎么就……就摔进了鸭毛里面,好多,好腥,弄得我嘴里都有。”
陈西双说着觉得那味道还在嘴里,他呸呸几声,扭头干呕。
陈仰看老陈家的惨成这样,不知道说什么好:“回去吧,收摊前不要再乱跑了。”
“我不离开摊位就不会被……”陈西双用嘴型说了最后两个字。
“不触犯到某件事,某样东西,应该就不会。”
陈仰想了想,补充道:“话也少说。”
陈西双认真记住,他吸吸鼻子,眼神感激的看着陈仰。
那双眼睛太红了。
不说话的时候,就这么看过来,有种无法形容的诡异。
陈仰的头皮有点发麻。
“哒哒”
朝简拿着拐杖敲两下地。
陈西双一个激灵,他抹了抹眼睛,一瘸一拐</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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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对视的时候,我天灵盖都凉了。”陈仰心有余悸。
朝简:“……”
陈仰的后背有点痒,他把手绕到后面,往衣服里伸去,指尖触碰到了一片潮湿。
“我觉得我进步了一点。”陈仰抓着背说,“男鬼勉强能适应了,小孩跟女的就……慢慢来吧,还是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
朝简看他后面露出来的那截腰。
陈仰也往后看了眼,他以前爱运动,喜欢到处跑,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后来在康复院待了三年多,缺少阳光照晒,变成了病态的白色,现在正在慢慢恢复。
肌肉线条也在往以前的状态发展。
见少年还在看,陈仰又扭着脖子瞧了瞧,奇怪道:“怎么了?”
“没怎么。”朝简偏头看一边。
陈仰接着抓背,他抓了会把衣服理了理:“你说我进步了吗?”
学生想要老师给打一个分数。
朝老师半晌道:“不想说。”
陈仰:“……”
“等你什么时候见到鬼魂不抖了,你再问我,到时候我告诉你。”
陈仰无言以对。
这位少年的意思是,及格线以下的分数没必要打,都是零,没意义。
等及格了再说。
没多久,朝简那有人要买东西,他坐在板凳上没动。
陈仰皇帝不急太监急,催促他快点。
“现在十二点,六个小时倒计时了。”陈仰说,“弟弟,哥哥还要指着你呢,你稍微有点干劲行不行。”
“……”朝简抽着唇角拄拐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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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没什么事发生,直到六点的时候,天色突然就暗了下来。
太阳跟云朵都不见了,天空变成一块灰布。
看着让人有种窒息感。
仿佛那块布就在自己脸上。
陈仰从摊位前出来,他往朝简那走的身形倏地一顿,眼睛瞪着不远处的地面。
那里凭空出现了一条鲜艳的血痕,越来越多。
像是有个人正在艰难爬行。
那血痕经过陈仰身旁,一路蔓延到桥上。
触目惊心。
而集市上的那些人踩着血痕
走动,笑着看着,一切如常。
那血沾到他们的鞋子上面,随着他们逛集市,地上都是混乱的血印。
“我那边也有爬行的痕迹。”王宽友不知何时过来的,沉声说,“应该是贯穿了整个集市。”
陈仰道:“从哪开始的?”
“当年的姜家吧。”
陈仰站在血痕边,没让脚踩到,他呼出一口气:“收摊了。”
话音刚落,村长的喝声就传
了过来。
“收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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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天的这个环节似乎很重要,村长谁都信不过,他亲自清点货物,一个个的来。
老集村的姜苗是第一个,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
陈西双惨兮兮的坐在地上,浑身没一块完好的地方:“还是十一个人吧。”
“现在是。”王宽友道。
“什么叫现在是,后面都安全了。”王小蓓敏感的反驳,“就是十一个人,人均136块三毛六!”
“你们都赚到了吧?”兜里揣着160的她精神饱满,犹如回光返照。
陈仰几人没回应。
而老集村的三个姜人不跟他们在一起,离得远。
“你们肯定都赚到那个数了。”
王小蓓自说自话:“这次我们都没事了,很快就能回去。”
陈西双看到她的Fg在飞。
“八点半还要再算一次人均额。”陈仰说。
“为什么?”
“那是拜祖结束的时间。”陈仰说,“虽然拜祖那部分跳过去了,但还是要走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