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香糖糊住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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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的进度已经到了后半程,大家的心态都跟现实中不一样,出现了各种程度的崩塌。
陈仰手上是两片口香糖,朝简的也给他了,他闻着薄荷味,听其他人的咀嚼声跟吹泡泡声,眉心拧得很紧。
“文青。”陈仰说,“女尸的头是白色的,你觉得这是什么提示?”
文青匪夷所思:“你真要问我?你确定?”
陈仰没跟他说笑:“想要游戏好玩,应该多跟其他玩家切磋探讨,不是吗?”
文青摇头:“不是啊。”
陈仰一口老血堵在了心窝里,合不来,他跟这人不对盘。
文青吧唧吧唧咬口香糖,刘海下的眼睛眯成一条小缝隙:“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轮到了要问我的地步。”
陈仰心说,我也没想到。
“这是你第几个任务?”陈仰突兀的问。
文青语出惊人:“忘了,数不清。”
陈仰的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真的假的?他下意识去看朝简。
朝简睡着了,坐着睡的。
陈仰默默把头
转了回来,接着看文青表演。
文青还在笑,眼神却犀利又深沉:“我最讨厌指望别人的家伙了,帅哥,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细节决定成败,这是支撑我一路走下来的人生格言,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了,我看好你,笔芯。”
笔芯的动作做了一半,赵元杀了过来:“你的人生格言不是人生在世,万万不能强人所难吗?
文青捋了把不存在的胡须:“都是。”</赵元扭脸对陈仰说:“他满嘴跑火车,没一句真的。”
陈仰心想,有真的,只是都混在了假的里面,分辨不出来。
这是文青的自我保护放式,他拦截了所有能够窥探他内心的途径,玩得一手烟|雾|弹。
赵元问道:“头找不到,其他残肢还挖不挖?”
“挖。”陈仰说。
赵元立即去女尸右大臂那里,接着他们挖过的痕迹铲沙子。
之后是张劲扬跟冯初,他们都复工了。
摄影师没有,他躺在沙子上面,两眼闭着,想睡一下却怎么都睡不着,眼皮一直在动。
焦躁实质化的裹住了他。
陈仰想去挖沙子,他的屁股起来一点又坐了回去,眼睛盯着文青在沙子上面划拉出来的痕迹。
文青用小贝壳碎片划的,又细又深的一条线。
陈仰犹豫片刻,在他的那条线底下加了三条,一条跟他的一样长,剩下两条短一些。
“这什么,”文青搓着下巴,“卦象吗?”
不等陈仰说话,文青就道:“通常情况下,第一个想到的是不要的。”
陈仰把乱蹦的心放回去:“那第二个呢?”
文青看着四条线,嘴一扯:“音符。”
陈仰的眼底闪了闪,都不是朝简的答案,他欲要开口,文青做出一副才想起来的样子:“啊,忘了说,第二个也是不要的。”
文青认真的说:“第三个才是。”
陈仰不问了,这家伙肯定会说“可惜我没想起来”。
结果文青真的是那个说法,一字不差。
陈仰一时兴起的划了线条,他怕文青深想,就很随意的继续划拉沙子,没有章法。
文青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天边:“距离日落不远了。”
他朝奋力干活的几人喊:“别挖了呗,反正头都找不到了,尸体残骸都拼不全,还有什么好挖的!”
陈仰眉头一抽,文青这么说,那就更要挖了。
浴场有拼图碎片,尸块对应各个位置,这都是有用的信息,关系到任务。
陈仰整理着没解开的三个信息,白色的头,小本子上的那句话,还有那个无头人影的身份,让他们拿的那把铁铲。
余光瞥到什么,陈仰喝道:“不要用那个铲子!”
张劲扬刚要挖,听到陈仰的声音,他的动作停住:“儿童的没这个好用,这个快点,也更适合我的手劲。”
“稳妥起见,别用。”
陈仰的尾音还没落下,地上的摄影师就跳起来:“用了会怎么样?”
铁铲就是在摄影师的手里被发现的,他那时候就用过了。
陈仰遗漏了这一部分。
“不知道。”陈仰按着自己胀疼的额角,说实话。
文青在陈仰下面接:“从发现铁铲到现在,过了一天一夜,你不是好好的吗。”
摄影师:“万一是还没轮到我呢?”
“那就没办法了。”文青看见男人的鼻涕眼泪一起下来,他嫌弃的说,“长得不好看,哭起来更丑,鼻涕都要流到胡子上面了。”
“行了,别哭了,铁铲用了不会死。”
摄影师止住哭声:“真的?”
文青说:“信则真,不信则假。”
摄影师:“……”
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吗?
摄影师选择了前者,他想相信文青的话,这样能让他少受点精神折磨。
况且确实过了挺长时间了,他都好好的,铁铲的作用应该是别的,现在还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