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缕的鱼香味,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
最近隔两天就有鱼潮,抓得多了,吃不完。
现在家家户户的晚餐都是鱼。
客栈里也是。
所有菜都以鱼肉为主。
陈仰闻着香味,想着吃鱼抢
命,不禁有点毛毛的,他抠了一个奶片给朝简:“周寡妇是齐家的儿媳,这个信息是对的吧?”
朝简吃掉奶片:“嗯。”
“她因为某个原因,在齐家不受宠,没地位。”陈仰扫视小镇,现在的它披上了一层昏暗的光晕,一股子民国绣花鞋鬼片风,他打了个抖,“这很矛盾啊,要是不受宠,怎么还让她打理客栈,难不成齐家没人了?”
小镇子,古旧,保守,封建,寡妇。这几点一结合,充满了故事性。
朝简停下脚步,冲一处颔首:“那有个老人,你去问你想问的。”
陈仰看了看,转头道:“你呢?”
“我不会跟着你。”朝简说,“你自己去。”
那老人家背着竹篓,不知从哪回的镇子,打着补丁的褂子上有不少泥巴。
陈仰的脚步很迟疑:“她是人是鬼?”
“快点。”朝简推他。
陈仰被推得往前走了一步,之后的第二步第三步都是他自己走的,他谨慎的走到老人家跟前,强迫自己不去考虑是人是鬼,直奔主题的打听周寡妇。
老婆子的嘴里嚼着什么,干瘪的嘴一动一动,口齿模糊不清:“小伙子,你是外地来的啊,长得真体面。”
陈仰:“……”这一块黑灯瞎火的,能看清他的脸?
“齐家客栈开得好啊,进镇做买卖的都住那儿。”老婆子碎碎叨叨了句,“咕噜”一声把嘴里的东西吞咽下去,“哦对了,小伙子,你问齐家那媳妇是吧,我劝你管好自己的嘴跟脚,寡妇门前是非多。”
说着就进了巷子。
陈仰不敢再往里追,白天的时候他有留意,那是条深巷,他怕自己有去无回。
“老人家,”陈仰站在巷口喊,“我是下午来的,当时大家都在河里抓鱼,您也去了吗?”
老婆子走得很慢,语气有点冲:“我都是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凑不上那热闹。”
潜台词是,但凡腿脚能利索点,她就去凑了,可惜啊,没赶上好时候。
陈仰喊:“镇长说吃鱼抢寿命是不孝不仁不义。”他又来一句,“还说都是命数,该来的都会来。”
后半句是他胡编乱造。
深巷里的脚步声一停,老婆子枯瘦的身影转过来,满是老年斑的脸很模糊,一双眼盯着陈仰:“高德贵真那么说?”
陈仰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对。”
老婆子发出几声笑,那笑声让陈仰后脑勺发麻,他快速往朝简那跑,途中听到了说话声,从拐角后面飘出来的。
是一男一女。
女的是乔小姐,她的声音很有特点,尾音暧昧而多情。
男的不是哪个任务者。
陈仰隔着虚空跟朝简对视一眼,他往说话声那里靠近,发现乔小姐倚着墙,白底锈牡丹的旗袍在月色下十分美。
心不跳的扯谎:“对。”
老婆子发出几声笑,那笑声让陈仰后脑勺发麻,他快速往朝简那跑,途中听到了说话声,从拐角后面飘出来的。
是一男一女。
女的是乔小姐,她的声音很有特点,尾音暧昧而多情。
男的不是哪个任务者。
陈仰隔着虚空跟朝简对视一眼,他往说话声那里靠近,发现乔小姐倚着墙,白底锈牡丹的旗袍在月色下十分美。</一个男人背对着陈仰,脸埋在乔小姐的脖子里,呼吸声很重,夹杂着湿腻的音色。
乔小姐不迎合也不抗拒,她单手撑着墙面,漂亮的手指插|进大波浪卷发里面,媚眼看着陈仰。
像是在问,要不要加入。
陈仰:“……”
陈仰回到了朝简身边,说了他和老婆子的谈话内容,以及乔小姐一事。
“老吴不是一直黏着乔小姐的吗,不知道怎么没在,乔小姐的胆子真大,竟然敢一个人行动。”
朝简冷淡道:“那叫捕猎。”
陈仰没听明白:“啊?”
朝简说:“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你以为她为了获得线索,被迫用身体引|诱男人,实际是她在让男人伺候自己,听不懂?”
他靠近陈仰的左耳,低语:“性|瘾,懂了吗?”
陈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懂了。”
“性|瘾”这种词,跟他这个看起来没有情爱,没有红尘俗事的搭档很不搭。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陈仰说,“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在任务世界那么放任自己,翻船了怎么办?”
“一个男人她能应付,几个呢,一群呢?”
朝简嘲讽道:“麻烦你收收你的善心,她的身手比你好。”
“就你刚才看见的那一幕,是她挑中的猎物,如非自愿,对方想那样做,现在已经成一具尸体了。”
这些话要不是朝简说的,陈仰一个字都不信,他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