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往床底下趴,朝简把他拽出来了。
“我得找出老鼠洞,想办法用东西堵住。”陈仰说。
“堵了没用,”朝简踢了踢他,“你堵一个,它们会从其他洞里出来。”
陈仰不禁想起一句俗语,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不管了?”他不死心的看着朝简。
朝简眉头紧锁:“上来睡觉。”
那就是不管了。
陈仰安慰自己,他们不在这久住,做完任务就回去了。
关键是任务。
有老鼠就老鼠吧,将就着来。
然而这通心理建设并没有卵用,陈仰依旧很不自在,他让朝简下来,自己趴上床找老鼠屎。
“没有。”陈仰边找边说,“没老鼠屎,还好还好。”
朝简:“……”
“不要对着我撅屁股。”朝简说。
陈仰被提及的地方莫名一凉,他从趴着变成躺着:“我怀疑六个房间都被老鼠打通了。”
“显而易见的事。”朝简把拐杖搁在床头。
陈仰摸摸长了一小节的指甲:“谢老师说可能会有鼠灾鼠疫。”
朝简躺在他身边:“本子给我。”
陈仰找到拿给朝简,继续问:“你觉得呢?”
“其他的不要管,你只要记住自己的任务,”朝简接过皱巴巴的本子,扳了扳,扇起来,“走直线。”
陈仰靠了过去,下一刻他就蹦起来,指着床板说:“这后面有老鼠洞!”
朝简无动于衷,一副“那又怎样”的神态。
陈仰的脸一抽,他扒了扒床板,头一会往左歪,一会往右歪,一会又往下凑,拼命的想看那个洞。
朝简不快不慢道:“非要凑,你就不怕你往洞里看的时候,洞里有双眼睛在看你?”
陈仰:“……”
窒息了。
陈仰默默躺好,过了会他说:“寿命鱼是在让镇上的人自相残杀,它不会无缘无故出现,不知道高德贵瞒了我们多少,周寡妇也有违和感……”
旁边只有小本子扇出的凉风。
陈仰在杂乱无章的任务信息里陷入了沉睡,他做了一个梦,噩梦。
梦里的他在一个空旷的地方奔跑,少年拖着稀烂的腿在他身后爬行,嘴里还在不停的喊着他“哥哥”。
不论他怎么跑都甩不掉那个少年。
梦里的陈仰跑得体力透支,精神崩溃,他站不住的倒在地上,少年一点点爬向他。
“哥哥,为什么要跑呢,你说了,不会再丢下我的。”
床上的陈仰一张脸煞白,他急促喘息着,脖子上的青筋鼓了起来。
“走开,”陈仰的手脚乱动起来,额头渗满冷汗,“别跟着我,滚……滚开……不要过来……”
陈仰挣扎的身体被一股力道箍住,耳边有人隐隐说了什么,紧接着,他右手食指的指尖上有温温的触感,很柔软。
之后他右手的中指,无名指,以及左手的中指也沾上了那样的温度。
陈仰动了动眼睑,想醒过来,意识却被拖进了深渊里面,他不再挣扎,睡得很安稳。
.
天蒙蒙亮,镇子安静的像一个熟睡的婴儿,个别人家的屋子里有微弱的光晕。
杨二柱被他老婆拉起来了。
“我气的一晚上都没睡好,就那姓孙的,他昨天问咱借抄网,那是借吗,那就是抢,你倒好,不争气的东西,唯唯诺诺的让他抢了去,还说是朋友一场,不让我把抄网要回来,狗屁的朋友,他到现在都没还,是不打算还了还是怎么着,你给我上他们家要去!”
“赶紧的
,起来!”杨二柱老婆又是拖又是拽的。
杨二柱没办法,只能睡眼惺忪的出了门。
镇上的路低洼不平,杨二柱哈欠连天的,一不小心踩在坑里,摔了个跟头。
“哎……”
杨二柱吃痛的爬了起来,他借着微薄的光亮一看,手肘摔破了一块皮。
风有点冷,杨二柱抖了抖身子,准备继续赶路。
“我说……你没事吧?”
有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关心的语气中带着一点嘲弄。
“哦,没事。”
对于这种假装的关心,杨二柱也懒得搭理,随便应付了一句,头也不回的迈步就走。
他的脚步很快,穿过街道,拐过一个巷子,刚想喘口气。
“我说……你没事吧?”
还是那个人的声音,他竟然一直跟着杨二柱。
杨二柱诧异回头,应道:“兄弟,我没事,你……”
他看清了来人。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在离他几米距离的地方站着,看不清脸,但双手端着的那只白色的碗,在昏暗的背景里十分显眼。
杨二柱有点想不通,一个大男人,这个点不在自己家吃早饭,却要端个碗出来关心别人,这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那人叉着腿,双手端着碗一动不动的站着。
杨二柱跟他就这样你对着我,我对着你,谁也没说话。
“兄弟,我只是摔了一下,没事的。”
风大了一些,杨二柱的心底不知怎的有点发毛,他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