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血红。
陈仰又困又累,没发觉朝简的异常,也忘了查看自己的右手:“怎么不睡?”他拍拍旁边的地方,含糊道,“睡吧。”
朝简看看那块地方,看看又睡着了的陈仰,他愣愣躺下来,抖着手抓住被子往上一拉,蒙住了头。
“要吃药,吃了药就会好……”身边的人忽然发出梦呓,“会好的……能跑起来……慢慢训练……别怕……”
被子里的朝简停下了抖动,他跑下床,拉开抽屉找出最后一瓶药,倒了一把放进嘴里,咽不下去就咬碎,像是尝不出苦味。
朝简吃得又快又多,干呕着往下咽。这个药早就对他没有效果了,就算吃一把也只有心理作用,他吃完觉得自己的情绪得到了控制。
朝简重新上了床,他把修长的手脚蜷缩起来,窝进了陈仰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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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睡醒的第一件事是把自己关进卫生间,偷偷摸摸打开手机……找片子看。
心如止水的看完了一部。陈仰呆呆坐在马桶上面,换一部吧,他不喜欢简单粗暴的,带点剧情的应该好些。
于是陈仰点开了第二部。
剧情很狗血,男主跟女主亲热的时候发现她身上的痕迹,咆哮逼问得知女主竟然是他小妈!
然后就是边流泪边亲热。摄影师花了心思,有些镜头拍得既有庸俗的爱欲,又不失凄美。
陈仰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笑,不对,是哭,他想哭。
就在这天崩地裂,世界动荡的节骨眼上,一通电话打了进来,是向东。
“你在干嘛?”向东那狗比刻意压低声线,听起来低沉有磁性。
陈仰脱口而出:“看字母片。”
向东不说话了。
陈仰也没说话,刚才他那么回答的时候,呼吸是平稳的,谁看片会这么淡定啊,兄弟是死了还是转性了?他从马桶上站了起来:“你吃了吗?”
向东:“还没。”
陈仰:“那你去吃午饭吧。”
火速挂掉。
电话又响,陈仰按关机的动作一停,不行,这么做就是欲盖弥彰,他若无其事地接通:“怎么了?还有别的事?”
“没有,不是,有。”向东总算是从震惊的境地里出来了,他哼哼,“别扯屁,我问你……”
陈仰突然大喊:“向东!”
向东正在倒酒喝,他吓得手一抖,从画家那顺来的昂贵酒杯摔了个粉碎。
“喊喊喊喊个鸟啊!你他妈要是不说出个事来,我立马开车杀过去!”向东青着脸拍桌子,又把画家给的葡萄酒放远点。
电话里传来陈仰欲言又止的声音:“我怀疑我……”
向东感觉自己成了一个提线木偶,线在陈仰手中,他被掉在半空不上不下。
你怀疑你什么,你倒是说啊。向东想到陈仰看片看得气都没喘,又结合现在吞吞吐吐的便秘样,他的眼皮直跳,别不是要开窍了吧?
朝简那绿茶等不及了,直接对陈白菜表白了?不对,不可能,他很明显在顾忌什么,不敢挑明。
那就是说,陈白菜自己意识到了?
就在向东急得想爆粗口的时候,陈仰叹了口气:“是我想多了。”
“对,就是你想多了”这句话还没从向东口中吐出来,他就又听陈仰说,“可是我……”
向东把气一提,又怎么了?
“我可能是压力太大了。”陈仰牛头不对马嘴,“应该是吧,做任务压力很大,看片没反应也正常,过段时间就好了,我不该想一些有的没的……哎,我大概是疯了。”
向东往椅子里一瘫,完了,陈白菜都开始给自己找借口了。
这是第一步。下一步就是发现自己没办法躲避,不得不面对,再下一步……
陈仰坐回马桶上面:“当我什么都没说。”
向东瘫着不动。怎么可能当你什么都没说,老子酒都不想喝了。
陈仰问道:“你最近做任务了吗?”
“没。”向东压下心头的躁火,“你做了?”
陈仰说:“早上做的,在科技园那边。”
向东的腰背蹭着椅子挺起来:“那出来庆祝一下?”他在陈仰拒绝前说,“大半个月没聚了。”
“明天吧。”陈仰想了想,“今天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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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在卫生间里面待了会才出去,他洗把脸,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余光瞥到过来的身影,陈仰装作是在照镜子。
朝简端着一碗水果站在旁边。
陈仰装不下去了,他从碗里拿一个葡萄吃掉,笑道:“关于我跟你说的摆脱任务世界的法子,哪天你要是想试试,就跟我说。”
说着就给朝简一个圆滚滚的小西红柿。
朝简接过西红柿。
陈仰看着他骨节匀称的手指,突兀地说了一句:“人都是在不断成长中度过的一生,你还小。”
朝简把小西红柿往垃圾篓里一丢,盯着他说:“什么意思?”
陈仰被盯得后背冒汗:“我……”
“你干嘛把西红柿扔掉?”陈仰岔开话题,手指着垃圾篓说,“多浪费啊。”
朝简拿出手机上网,当着陈仰的面输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