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这么容易……”
朝简看向他,眼里布满血丝。
睡得很饱的陈仰双眼黑白分明,他咽下剩下的话,进来挤牙膏刷牙:“你等我一会,我们下楼吃早饭。”
朝简站在一旁,手抓了抓蓬松的发丝,目光不知落在哪里。
直到他听见陈仰说“你昨晚没睡好,上午我们就不出去了,你在酒店补觉”,他才动了一下:“不用补。”
“我喝醉了,有没有说酒话,耍酒疯?”朝简下一刻又开口,语调不快不慢。
陈仰的后背一顿,头往水池里埋:“没有。”
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没有撤离,他的耳朵越来越烫,就在他整张脸都要烫烧起来的时候,脸上一凉。
“刷牙刷到脸上去了,你是三岁小孩吗,哥哥。”
陈仰这才发现他的牙刷对着脸,他尴尬得想赶紧找个借口跑路,就听到朝简嫌弃地冷冷来了一句:“蠢货。”
“……”陈仰把人推出去,门一关。
朝简站在门外,听到里面寂静一片,想象了一下那人的反应,他把后面的一撮头发扎起来,敲敲门说:“快点。”
“知道了!”
.酒店一楼餐厅
陈仰跟朝简到那的时候,向东已经和凤梨吃上了。
早餐很丰富,西式的中式的都有。陈仰盛了一碗绿豆粥,又拿盘子加烤肠,茶叶蛋和炸土豆条,葱油饼。所有全部是双份的。
榨菜是朝简弄的,他还夹了几个小笼包,之后他就跟着陈仰。陈仰去哪他去哪。
凤梨端着一盘切成三角形的西瓜吃,挥了挥沾着西瓜汁的筷子:“早上好!”
“早上好。”陈仰坐下来。
凤梨观察陈仰,白T恤的领子是圆的,脖子露在外面,那上面干干净净没一朵草莓。
天时地利人和,昨晚竟然没演小电影???凤梨不甘心地细找了几遍,真的没有,一点印子都没。
那朝简是真醉了啊,看来他的段位还是不够高。
“有豆浆诶。”陈仰起身过去,朝简也站了起来。
陈仰的后颈有一块咬痕。制造那块痕迹的人极度偏执,多次重吮啃咬过。
凤梨瞪大了眼睛。
向东也看见了,他把筷子砸盘子里,气得快要背过气去。
“冷静,呼气吸气,东哥,你是干大事的人,过了这个坎,还会有下一个,慢慢就习惯了。”凤梨夸张地拉开椅子绕过去,给他掐人中。
向东人中被掐的刺疼,他挥开凤梨的手:“老子就不该带你出门!”
“我是你这边的啊。”凤梨委屈脸。
向东呼哧呼哧喘气,是个几把!只知道吃狗粮的王八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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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去弄了豆浆回来,发现气氛不对,他眼神询问凤梨。
见凤梨摇头,陈仰只好问他旁边那位大爷:“你怎么了?”
“我吃到了屎苍蝇。”向东指着朝简手里的半个葱油饼,“就是那里面的。”
陈仰一阵窒息,苍蝇就算了,还是屎苍蝇,他一扭头,朝简已经吃起了葱油饼,胃口丝毫没受影响。
向东踢开空椅子,刺耳声响让周围打量他们的众人吓一跳。
“你发什么神经?”陈仰刚说完手机就响了,画家在群里艾特大家,没别的事,就是下了场红包雨。
今天的画家也是菩萨心肠,普渡众生。然而向东没爽,他抢完红包跟画家私聊。
向东:!!!
画家:???
向东:……
画家:。
向东爆了句粗口,手指大力戳键盘打字:昨晚朝简那狗比装醉!
他发完就气得把手机扣到了桌上。
还亮着的聊天框里,画家一秒前给他发了一支蜡烛。
向东不知道画家找了陈仰,单独给他转了一笔钱,备注是――祝幸福。
陈仰一头雾水地发过去一个问号。
画家没有回,他找朝简了,同样是转了一笔钱,备注的字长了点:我这有一批粉钻。
朝简看了眼信息就把手机放回口袋里,继续喝豆浆。
陈仰吃小笼包,视线随意扫过凤梨手里的旧指甲刀,发现磨指甲的那一块上面有个“凤”字。
“凤梨酥,那字是你自己刻的?”陈仰问道。
“是啊,刻着玩的。”凤梨晃了晃指甲刀,“这是我的保命符,我随身携带,睡觉都放枕头边。”
“每次干架我都带着,有它在,战无不胜。”凤梨嘿嘿笑,“是吧东哥。”
向东对陈仰说:“那是他小时候在垃圾堆里捡的。”
“当时我因为要捡指甲刀,躲过了一场灾难。”凤梨说的轻快,“不然我坟头的草都有人高了。”
陈仰没怎么去过东街,那里太乱了。向东和他的弟兄们体会生死残酷的时候,他在读书养妹妹,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现在却能坐在一起吃早饭。
而且四人有三人是任务者。生活就是山路十八弯,说拐就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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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行程是去广场看涂鸦。
朝简上车就睡,陈仰拿着手机玩密室逃脱,他还卡在第十关,有种要跟它纠缠一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