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还能吃了你不成?男子汉坚强点。”
“……”
凤梨搓了搓鸡皮疙瘩,胆小软弱的那个才是真正的林书蔚,其他几个和他一路同行,他们是一体的。
如果抛开悲剧的部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林书蔚那样挺好的。无论是顺境逆境,安全还是凶险,都有人陪着他。
凤梨想到自己一个人在楼道里承受的绝望跟恐惧,溺水感再次袭来,他抖动着呕酸水。
宽大的手掌拍上他的后背,力道绝对不轻柔,掌心却是绝对的温暖。
凤梨吸吸鼻子,还好他有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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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数字是“4”的话,后面两个要么是01,要么是02。”武庆说,“我觉得像401。”
凤梨瞅了瞅:“我看着哪个都像。”
小襄望向陈仰,她摆明了想要靠票数来定。
陈仰:“402。”
向东:“401。”
陈仰的手肘碰了碰身边的人,听他道:“402。”
阿缘:“402。”
402的票数最多,小襄再次去看快递,在发皱泛旧浸烂的纸上,那一排单号清晰得十分突兀。小襄很清楚她多犹豫一秒,朝简的时间就少一秒,她必须尽可能地把自己的时间缩短。
选择赌一把吧,去402。
小襄脱掉走路很响的高跟鞋,赤着脚往居民楼里走。
陈仰说:“快递员送快递的时候没有打赤脚的。”
小襄顿住,她准备把高跟鞋穿回去,阿缘阻拦道:“我跟你换吧。”
阿缘说着就很利索地脱下了脚上的黄白色运动鞋,拎给小襄:“38码的,你可以穿。”
“谢谢。”小襄快速穿运动鞋,欠人情了,这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她来说,不是好事。
“对了,402我刚送过。”凤梨吐掉嘴里的漱口水,“小襄姐你先别走!我有发现!”
小襄停下脚步回头:“你说。”
凤梨断断续续说了402的情况,那里面有三个工人在装修,客户张明是其中一个工人,
“装修没声音?”小襄沉着思索,“切割了吧。”
凤梨傻了:“切割?”
“声音切到其他时空跟时间点的402去了,错乱了。”小襄说着就进了楼。
凤梨用一根食指挠着毛茸茸的头发:“东哥,我感觉我懂了,又感觉没懂。”
“不重要。”向东扳开他夹在一起的腿,“尿裤子了?”
凤梨的脸皮一红:“在楼里尿了一点点。”他也是头一次知道,传说中的被鬼吓失禁是可以实现的,并不夸张。
“很黄。”向东客观评价。
“上午没怎么喝水……”凤梨抓狂,“这不是重点啊老大,重点是我活着出来了!”
向东毫不留情地泼他冷水:“暂时而已。”
凤梨扁嘴。向东嫌弃地啧道:“行了行了,做得很好,我们小梨子最棒了,是东街的骄傲,东街以你为荣。”
“过了过了。”凤梨非常矫作地摆了摆手,他得瑟了半秒就垮下肩膀,磕磕巴巴告诉老大,“我发现402的异常就慌了,下楼的时候忘了不能制造大动静,蹬蹬瞪往下跑。”
向东很少有的没嘲笑,眼里流露出一两分温和:“嗯,然后呢?”
“然后鬼就出来了,我很明显感觉到了。”凤梨狠狠打了个抖,那味道很臭,他像是被人按进了一大块腐烂生蛆的猪肉里面,蛆还往他的脸上爬,往他的口鼻里钻。毕生难忘。
向东见凤梨又吐了,他递过去水:“那你是怎么摆脱的?”
“我没有做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凤梨漱漱口,表情恍惚,“我没跑,没叫,没睁眼,没回头,安安静静地站着,我连气都不喘了,跟个蜡像一样。”
向东调笑:“被鬼看着,人的本能会逃跑尖叫哭喊,大多数人都做不到什么都不做。”
凤梨通红的双眼睁大:“我很有潜力?”
“还行吧,比你东哥差一大截。”向东呕了点血,坐不住地躺了下去。
凤梨垂着头说:“保命符指甲刀弄丢了,小红帽也丢了。”
“命没丢就行。”向东揉了把凤梨的头发,半清醒半昏沉的视线飘向陈仰,两人对视了一两秒。
向东的眼里全是鄙视,衣服擦个没完了是吧啊?
陈仰一言难尽,他对还在给他擦衣服的朝简说:“你最后。”
朝简不语。
“快递一直是反着放的,看不到地址。”陈仰忧心忡忡,“希望不是顶楼。”
朝简的神情漠然:“我无所谓。”
“怎么无所谓?”陈仰的情绪激动起来,“要是顶楼,你光是上下楼的时间都很赶!”他越说越焦虑不安,“到时候你既要走路轻点,又要快,你会很难……”
朝简不知何时停下给他擦衣服的动作,用一种无法言明的目光看着他。
陈仰抿紧了嘴唇。
朝简没开口说话,只是盯着他的眼睛,对他笑了一下。
陈仰愣了愣,喉结一动,他脑子里的理性在咆哮,这是在做任务,不要想不相干的,那些暂时先放在一边。
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