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简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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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在四处找傻子,钟楼里没异常。老肖跟小搭档在打跑得快,两人一副牌,去掉了两个王。
对面吊起来的尸体和大钟在迎接霞光。
“三个七。”老肖甩牌。
蘑菇头少年在看摇晃的尸体,脚被踹了一下,他揉揉眼睛去看牌:“不带啊?”
“不带,寡的。”老肖又踹他,“速度。”
“什么都不带,你这就有点讨厌了。”少年咬住一张牌,小虎牙磨了磨。
刚进这个任务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喜怒哀乐无缝连接,还集中不了注意力,现在慢慢平静了下来,恢复到了平时的水平。
不过老肖还不行,老肖还挺躁的。
“当”
旁边徒然响起一个沉闷的声音,尸体撞上了老钟!
少年吓得手一抖,一把牌全都散落在了怀里,他煞白着脸跟老肖对视。
敲钟了!!!
“敲就敲了。”老肖看他怀里的牌,真烂,“这都是什么玩意,就你这牌,你还不趁早投降,垂死挣扎个什么劲。”
少年推开木窗往下看,草木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哗啦哗啦声里出现了一道脆响。
有个石墩上的花盆倒了下来,盆没碎,泥土洒出来了不少,修剪精致的小迎客松也乱糟糟的。
风里的冷气迷住了少年的眼睛,他条件反射地眨了下眼睫,视野里毫无预兆地多了一道人影。
如果陈仰在,他就能认出是小马。
可少年不认得,他下意识地关起木窗,动作幅度没控制好。
就在木窗快要大力关上的那一刻,一只手从少年后面伸过来,阻止了他的动作,也避开了惊扰到楼下那人的危险。
少年惊魂未定:“老老老……”
“嘘。”老肖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干燥的唇边,他往外探头。
是个带了红袖章的瘦猴子,管理处的。
干什么呢,来这么早,老肖一边抠着眼角,一边咂摸。
少年的脑袋跟老肖的脑袋挨在一起,他焦虑不安地咬着嘴唇,二楼就一个钟,一具尸体,没地方藏人。要是那人上来,那他们就只能跳到墙外去了。
当少年这么想的时候,他看见那人忽然抬起头。
电光石火之间,老肖将小搭档往自己身边一拽,两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老肖的后背疼到了,他闷哼了声,手掐住小搭档的脸,这个任务出去了就减肥,赶紧减!
啊,重死了。
小马没有做别的事,他只是把倒地的花盆扶回去,清理了一下地上的泥土和碎叶。
走了几步,小马回头,他把手里的扫帚跟簸箕放一边,之后他就站在台阶下面,对着楼弯腰。
钟楼的一楼有一座大佛,正对着门口。
小马像是在拜佛。
不知是佛进了他的梦,还是他梦到了佛,他的肩头有些颤动。
风里隐隐有几分哽咽,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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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白天的时间都在找傻子中度过的,直到傍晚的时候,傻子的信息才被查出来。郑之覃查到的,时机很巧妙。
郑之覃蹲在景区最里面的那座桥上抽烟,无意间看到了一个畏畏缩缩的身影,那样子让他记起旧人,就跟了上去。
那小青年口罩下的五官是畸形的,却没有斜眼,比旧人差了一些,郑之覃没生出欲|望,他只是单纯的想找个人聊聊天。
小青年是三连桥的居民,在这长大的,由于他长得丑,周围差不多年纪的人就希望他没事不要出来,免得吓到游客影响景区名声,家里也不想他乱跑被人欺负,他都是天黑才出来。
郑之覃碰到他的时候,他刚出门。
这个小插曲里会带来线索是郑之覃意想不到的事。
小青年跟傻子一块玩过两三次,他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郑之覃:“傻子平时的活动地点是哪?”
小青年有些警惕地攥了攥手里的口罩:“叔叔,你想干什么?”
郑之覃西装革履,仪表堂堂,他一笑,眼角的细纹都显得成熟迷人:“我是作家,目前正在创作,他是我这次想要尝试的类型,我想取点材。”
小青年似懂非懂,看他的眼神满是崇拜跟仰慕:“傻子到处瞎跑,没有固定地点,我遇到他的那几次都在晚上,不同的地方。”顿了顿,小青年说,“我只知道他家的地址。”
“好孩子。”郑之覃摸了摸他畸形的脸。
郑之覃去了傻子家,他还没走近就听见了老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那是傻子的奶奶。
郑之覃的眉头一皱,傻子现在就已经跑出去玩了?他夹在指间的半根烟轻抖,一撮烟灰掉在石板上面,风一吹就散了。
不多时,郑之覃坐在傻子家的堂屋,以他朋友的身份接过奶奶递的一把花生。
“吃啊,吃。”老奶奶望着他。
“好。”郑之覃笑笑,八百年没吃过花生了。
大概是郑之覃的职场精英气质很有震慑力,他也没有骗人的理由,老奶奶信了他的话。
孙子终于有朋友了,老奶奶既开心又好奇,孙子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