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事情发展到现在,一切已经隐隐明朗了,设下这个局的人,要针对的就是林啾与魏凉。所以这个世界的‘他’,便是那些隐在幕后之人为魏凉安排的最大的危机和陷阱。
绝对,绝对,不能让两个魏凉见面!
魏凉的目光渐渐变得危险:“你莫不是在担心我?”
林啾被看穿了心思,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是啊,怎么可能不担心呢?这个世界的‘他’,和他一样神秘、强大,且先天立于不败之地——只要两个人撞上,眼前的这一个就会被吞噬。
这是一件细思极恐的事情。
林啾做梦都想要掌握那个‘他’的行踪,防着两个魏凉撞上。今日王卫之送上门来,可以说是瞌睡来枕头。
但是对于魏凉这样强势自负的人来说,担心他的安危,是令他难以容忍的事情。这一点,林啾心中十分清楚。
大男人嘛,都这样。
正当她仔细斟酌,在考虑该说些什么才能不动声色地替他挽回颜面时,魏凉忽然面无表情地从她的手中拿走了量子小莲。
林啾心下一惊,以为他要像一个霸道总裁一样,将那朵量子莲轻飘飘地扔掉,再来一句“不需要,我魏傲天什么时候需要别人担心”。
她正准备捞她的莲,却见他用食指托着它,放到了眼睛底下,淡淡说了一句:“唔,我来盯着即可,你不必费神。”
林啾:“……诶?”
原来她脑补过度了,魏凉能屈能伸,是真正能成大事的人!
林啾暗戳戳地松了一口气。
她微微垮下的肩膀让他挑起了嘴角,他续道:“寻到行踪,我便灭杀了‘他’,以绝后患。”
林啾:“……??!!”哥,凉哥,那是你自己啊喂。
我杀我自己可还行?!
很好,她这一下算是百分之百确定了,若是叫这个世界中的那个‘他’知道真相的话,林啾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百分之一百,也会选择灭掉她身边的这个魏凉,没得商量!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魏凉见她小脸纠结,心情莫名又多好了几分。
他揽住她的肩膀,手掌一合,不知把量子小莲藏到了哪里。林啾正要问时,身旁有风一晃,林秀木也到了。
“接下来,有何打算?”林秀木问道。
魏凉很自然地回道:“我要带夫人去清静处疗伤,想必你也需要几日,去寻一个好的埋骨之处。”
林秀木深深地点头:“三日应当够了。三日之后,便到那出事之城会合,如何?”
“可。”
望着林秀木的背影消失在天边,林啾松开的眉头又缓缓蹙了起来:“他果然迫不及待要与我们分头行动。”
魏凉低低一笑,长目微眯。
林啾道:“那具黑骨,分明问题极大。若不是他心事太重,又怎么会听不出你话中明显的试探之意……那样的骨头,能埋吗?他居然答应得理所当然。”
魏凉笑而不语。
“就这么放他离开吗?”林啾问,“要不要悄悄跟上去?”
魏凉眸光微闪:“林秀木是只狐狸,若是跟上去,他定会察觉。不必追,他要做的事,与我们并无冲|突。”
飞掠中的林秀木仿佛有所感应,身形忽然在半空一滞。
‘不对,’他面无表情地想道,‘我太急了,那不是台阶,是坑。魏凉不是笨蛋,我能想到的事情,他必定也能想到。所以,他已经看穿了我的意图。’
手指缓缓抚过乾坤袋,视线却是望向了远方。
他的声音轻如耳语:“可是眉双,你与我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插手。任谁……都不可以。”
掠出一个巨大的圈之后,林秀木的身影,又回到了破碎归墟。
……
此刻魏凉正覆在林啾耳畔,气息温热,声音低沉。
“夫人,迫不及待想要分头行动的,可不止林秀木一人。”
他把她带到了一株巨树上。
这个地方很奇特,山谷之中,唯独屹立着这么一株参天大树,树顶几乎要从两旁的峭壁上探出去。
无数藤蔓依附着这株巨树而生,树枝上也缠满了软软的藤。
许多地方,藤蔓便织成了一张张又宽又大的吊床。
谷中无风,温度适宜。
躺在藤蔓吊床上,头顶覆着密密的枝叶,只有零星细|碎的阳光洒进来,光线昏暗,四周安安静静,好像躺在了巨树的心脏中。感觉既安全,又私|密。
气温稍有一点高,但那些既坚韧又柔软的藤蔓却是冰冰凉凉的,令人不由自主地变得慵懒放松。
王卫之的剑招没有伤到林啾,她身上的隐伤是湮莲变与王卫之的狂暴灵气相撞时,震荡冲击令体内灵气紊乱而形成的内伤。
这种伤,双|修一次便能复原。
此刻从半空望去,会看见一幕极为壮观的景象——参天巨树从山崖下探出伞一般的树冠,华美的冰霜覆在它的周围,在阳光下反射出晶莹剔透的光芒,满目碧绿之中立着一株冰树,美得像是梦中的景象。
那是魏凉设下的冰霜结界。
结界中,无人打